寧蘭也不想刻意為難唐氏,兩人一唱一和也算是相談甚歡,離去前唐氏多瞧了兩眼神色安寧的寧蘭,隻道:“我聽說,妹妹最近和朱家那位填房走的很近。”
她不動神色地打量了寧蘭兩眼,提到小林氏後語氣稱不上輕快。
寧蘭不明所以,隻道:“姐姐想說什麼?”
唐氏隻笑道:“妹妹還是這般爽快,那小林氏在外頭偷人,已是被朱家公子發現過兩回了。”
“偷人”兩字一出,寧蘭與朱嬤嬤皆是一愣,片刻後寧蘭才恢複了麵容禮的平靜。
流言蜚語能輕易地摧毀一個人,可她識得小林氏在這些流言蜚語之前,她也實在不願意因為這些不知真假的話就看低了小林氏。
眼瞧著寧蘭不說話,唐氏隱隱約約猜到她不相信自己的話語,這便道:“你可是不相信?”
說話間,唐氏一改方才的散漫與不經意,立時凝視著寧蘭道:“這可不是我胡編亂造的,大半個餘杭鎮的人都知曉此事,隻是妹妹你初來乍到還不知曉而已。”
說完這話,唐氏似乎還怕寧蘭不相信她的話語,將小林氏的姘頭是誰、年方幾何,住在哪條街巷都說了出來。
如此言之鑿鑿,已然是不擇手段要寧蘭相信她的意思。
寧蘭懶怠與唐氏多言,當下隻點了點頭道:“我知曉了。”
她反應如此平淡,顯然是不想與唐氏多言,唐氏又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旋即便告辭離去。
離去時,她還在心裡腹誹道:她已是仁至義儘了,該給的提醒都告訴寧蘭了,她若還願意與那聲名狼藉的小林氏玩在一起,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而唐氏走後,寧蘭也在如蘭閣裡生了一場悶氣。
朱嬤嬤見她有些悶悶不樂的模樣,心裡知曉奶奶是在生小林氏的氣,旋即便安慰了她一番。
“三人成虎,這裡頭興許藏著什麼隱情。”
可這樣的話語實在安慰不了寧蘭,她搖搖頭,隻道:“嬤嬤去打聽一番吧。”
朱嬤嬤領命而去,趁著夜色未濃的時候,趕回如蘭閣稟告給寧蘭:“夫人,奴婢已打聽過了,唐氏說的沒錯。”
年初的時候小林氏借著回娘家為理由在外停留了兩日,娘家人本就不在意她,便也沒有派奴仆跟車將她送回朱府。
她便趁著這機會去了姘頭的家中,兩人纏綿了一夜,晨起分彆難依難舍的時候卻被旁人撞見了,這事捅到了朱公子跟前。
隻是朱公子並不在意小林氏的行徑,倒是朱老太太被氣了個夠嗆,又怕這事傳出去會損了自家麵子,便隻能打碎了牙將苦楚咽回了肚子裡。
朱嬤嬤歎道:“小林氏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怎麼連這樣的事也敢做。”
寧蘭鐵青著一張臉,愣了半晌才對朱嬤嬤道:“想來前兩日她與我說的話也是假的,枉費我一番苦心,沒想到被她耍弄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