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魏錚便將那書冊攤平了,將其中的和離卷冊遞給了寧蘭。
寧蘭抹了抹淚,她如今已識得了許多字,自然也認得出書冊上寫著的“魏錚”與“嚴如月”這幾個字。
刹那間,她心跳的極快,有些不敢置信。
魏錚緊盯著她,沒有錯過她素白麵容裡一絲一毫的神色。
於是,他輕歎了一聲,隻說:“我已打算要與嚴如月和離……”
寧蘭怔然地注視著魏錚,滿眼的不敢置信。
魏錚便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過,要讓你成為我的妻子,這一次,我沒有食言。”
話音甫落,寧蘭眸中凝著的淚珠立時滾落了下來。
魏錚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俯身在她臉頰處吻了吻,道:“彆生我的氣了,蘭蘭。”
寧蘭哪裡是生魏錚的氣,不過是一腔委屈無處發泄,隻能在魏錚跟前發作一通而已。
也隻有魏錚可以這樣無底線地包容著寧蘭。
寧蘭被魏錚的情意所感動,情緒淡去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當夜裡,她便小意溫柔地服侍著魏錚,幾乎是有求必應。
魏錚舒心了以後,隻覺得懷裡的嬌人兒千好萬好,哪裡還會生出半點不虞來。
翌日清晨,正逢唐嬤嬤奉了嚴如月的吩咐給青姐兒送來和田玉。
平日裡魏錚早已去刑部上值,今日卻因為昨夜貪歡的緣故在如蘭閣裡多待了一會兒。
於是,魏錚便正好遇上了唐嬤嬤。
顯然,唐嬤嬤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在如蘭閣裡撞上魏錚。
她一愣,隨後便彎腰向魏錚行禮:“奴婢見過世子爺。”
魏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將她自上至下審視了一通,而後道:“你來做什麼?”
唐嬤嬤訕訕地一笑:“奴婢奉了夫人的命令,來給小姐送玉佩。”
彆的世家大族裡,主母給庶子庶女送玉佩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可嚴如月是多麼心狠手辣的人,她怎麼可能如此好心?
魏錚立時蹙起了自己的一雙劍眉,冷冰冰地掃了唐嬤嬤一眼,而後道:“什麼玉佩?”
或許是他瞥過來的眸光太過冷硬,唐嬤嬤心間一凜,好半晌隻道:“這是夫人的陪嫁玉佩,都是上好的和田玉。”
說這話時她心間浮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恐懼,說話的嗓音都有些顫抖。
而魏錚也正惡意凜凜地注視著她,半晌隻道:“拿來給我瞧瞧。”
他發了話,唐嬤嬤也隻有將玉佩遞給他的份兒。
誰知魏錚把玩了一番那玉佩後,便將那玉佩扔進了自己的袖袋裡。
“世子爺您這是……”唐嬤嬤立時一驚。
魏錚隻冷冷一笑道:“你家夫人的好東西青姐兒怕是無福消受,不如我拿著吧。”
說著,他也不去管唐嬤嬤的臉色如何,這便步伐匆匆地離開了如蘭閣。
於是,嚴如月醞釀了好些時日的毒計便在魏錚的幾句話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嚴如月得知此事後關著門將屋內博古架上所有的器具都砸了個乾淨。
唐嬤嬤也隻能在一旁柔聲安慰著她。
“夫人稍安勿躁,咱們還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