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沉是從陸硯那小子的嘴裡知道陳晉年受傷住院了。
上午十一點,他找到病房,也沒敲門,直接擰開門把把門打開。
陳晉年正跟趙岩說話,聽到動靜,兩人都看過去。
趙岩很恭敬的叫了聲:“周總。”
周司沉“嗯”了一聲,徑自拉過一把椅子大大喇喇坐下來,一臉玩味的打量著陳晉年這一副傷患的樣子,他挑眉問:“聽說你傷的很嚴重?”
陳晉年知道他是什麼德性,沒搭理他。
“你先回公司。”
“好的,陳總。”
趙岩拿了陳晉年簽署好的文件合同離開,把門帶上。
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怎麼來了?”
周司沉一向都是個嘴損的,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聽陸硯那小子說你傷的挺嚴重的,可能活不長了,到底跟你是兄弟一場,來見你最後一麵。”
陳晉年漠然道:“讓你失望了,我還活的好好的。”
“聽說你英雄救美,被一個連陸硯都打不贏的綁匪捅了一刀?”
周司沉刻意拉長了語調,那嘴角的笑容怎麼看怎麼都幸災樂禍,格外的欠扁。
陳晉年淡淡掃了他一眼:“醫生說我需要靜養。”
話外之意就是你趕緊走吧,彆打擾我休息。
周司沉看到旁邊有香蕉,摘了一根去了皮後咬了一口,咀嚼咽下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挺無聊的吧,我陪你聊聊天。”
陳晉年:“……”
“不過我也聽陸硯說了,那個司機是搞得背後偷襲,你才著了道。”
周司沉想了想又覺得還是挺不對勁。
陳晉年的身手周司沉也是了然的。
他們這種作為家族繼承人培養的,十二歲後就會送到特殊部隊裡去曆練,身手可能比不上那種精銳部隊出來的戰士,但是對付普通的綁匪應該不成問題。
按道理陳晉年都看到人家帶刀了,不至於沒有防範。
唯一的解釋就是……
周司沉見他不吭聲,想到陸硯說他英雄救美救的女人叫虞喬,他心下了然,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怎麼感覺你是故意的?”
陳晉年沒有回答他,隻是拿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虞喬應該馬上會送餐過來,跟他一起吃飯。
陳晉年現在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早餐跟午餐這兩個時間。
“你該走了。”
他才來,陳晉年就趕他走。
周司沉這開車一趟過來的時間都比這個長,多多少少也得坐上半個小時。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故意讓虞喬心……”
“哢嚓”一聲,病房的門突然被從外麵打開。
周司沉止住聲音,轉頭看向聲音的方向,看到虞喬進來了。
虞喬看到周司沉在這裡,很不自在:“抱歉,我沒敲門,打擾到你們了,我先出去……”
陳晉年立刻說道:“他馬上就走。”
周司沉回過頭看向病床上的某人,某人麵不改色,但是看他的眼神帶著警告,催促他趕緊離開。
周司沉也不是那種會壞兄弟好事的人,相反,他還很配合,很快的從椅子裡站起身:“行吧,我走,不打擾你靜養了。”
他刻意咬重“靜養”兩個字,眼裡的笑意很促狹。
麵對好友的嘲笑,陳晉年卻是一臉正經,絲毫不心虛。
周司沉轉身離開,經過虞喬身邊,頓住腳步,偏過頭看向她:“他剛剛說傷口疼,讓醫生好好給他看看,這靜養的不好,說不定還會留下後遺症。”
虞喬聽到“後遺症”這幾個字,怔住了。
“聽說是傷在腰上,搞不好,以後傳宗接代都會有影響。”
“……”
陳晉年的臉黑了。
“你不是公司裡有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