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衍沉默兩秒,俯身朝前,長指敲響隔斷玻璃,沉聲吩咐駕駛座的文州:“去第十醫院。”
第十醫院,精神病醫院。
文州:“……好的三少。”
沒有猶豫,直接調轉方向盤朝第十醫院去了。
時星輕咬唇皺眉。
他可能真的覺得她瘋了。
她現在已經從剛剛重生的恍惚中清醒過來了,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回來了。
那,如果說假裝失憶可以讓他信任她,倒也沒有什麼不好。
反正那些人她一個也不在意,她隻在意他。
這世上,她隻需要記得他,隻需要愛他就好。
她想著,祁宸衍已經冷颼颼開口:“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老實實交代到底想做什麼?否則,進了十院,你可就彆想出來了。”
車內光線昏暗,時星看著他清淡冷漠的眉眼,輕抿紅唇。
前世她被燒傷之前,她也一直以為,他的眸光是冷漠的,如同亙古不融的寒冰。
後來她才知道,寒冰之下是沸騰的熔岩。
他的愛炙烈到幾乎能將堅冰融化。
卷翹長睫低垂,時星輕聲說:“我沒有想做什麼,我就是想愛你。”
祁宸衍刻意平靜的眸光有瞬間遽裂。
想愛他?
想怎麼愛他?
他唇角輕抿,忽而冷笑,“時星星,你是覺得我很蠢嗎?”
時星抬眸,他唇角弧度涼涼:“要不要我提醒你,今天早上我們在酒店大堂遇見時,你是怎麼說話的?”
時星:“?”
記憶太遙遠了,她努力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這天早上在酒店大堂確實遇見過他,他出電梯她進電梯,兩人擦身而過時,她對身邊的宋嵐說:“香水趕緊拿出來噴噴,電梯裡一股裝逼味兒,熏死了。”
說完還偏頭瞪他一眼,輕哼:“真晦氣!”
想到這裡,她目光閃動,祁宸衍輕嗬,“這心虛的樣子,看來是想起來了?”
下一秒,時星眸光懵懂的搖頭:“沒,不記得了。”
她歪著腦袋看他,目光清澈得像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語氣格外天真,“我是怎麼跟你說話的,我是不是跟你說你長得特彆好看身上的味道特彆香我特彆喜歡你特彆愛你?”
“……”
艸!
祁宸衍忽然手癢癢,舌尖輕抵上顎,他屈指在她額頭上微微用力一彈:“時星星,彆擱這兒跟我裝瘋賣傻,我不吃你這套。”
賀昇那狗東西以前就吃這麼好?
時星眨眼捂住額頭,巴巴的問他:“那阿衍吃哪套?”
祁宸衍冷哼:“我哪套都不吃……”
話還沒落,瞳孔輕縮。
女孩兒柔軟的唇再次貼上了他的唇瓣。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她卷翹的長睫在他眼前輕掃,癢得他下意識閉上了眼。
而她的唇在他唇上貼了三秒,微微退開,聲音綿軟的問他,“這套你吃嗎?”
鋒利的喉結下意識滾動,祁宸衍薄唇抿緊,“不……”
她再次貼上來,柔軟溫熱的唇在他唇上輕輕摩挲,祁宸衍幾乎能感覺到她細膩的唇紋。
呼吸發緊,酥麻感從嘴唇一路蔓延到脊柱,骨頭都快酥斷了。
祁宸衍驟然回神,下意識捏住她臉頰迫她退開,輕咬牙,“時星……”
時星打斷他想說的話,眸光如水的和他對視,“這樣還不行的話,那,阿衍張嘴,讓我吻你。”
她側身向他,雙手也已經勾上了他的頸,微仰著臉望著他,眼眸中星光閃閃,含著期待的輕聲問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