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眼睫閃動,輕踮腳,細白手臂纏住他頸,下巴微抬直接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
祁宸衍喉結輕滾,捏著她下巴,舌尖探出舔上她唇,然後也跟她一樣,在她軟嫩的唇上咬了咬,她便乖乖啟唇任由他探入。
心跳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兩人呼吸都凝住。
不過是舔了那麼兩下,時星就感覺自己舌尖都快被他舔化了。
她雙腿發軟,摟著他頸的手下意識收緊,免得自己滑下去。
祁宸衍沒比她好多少。
甚至,他比時星更激動。
沒人知道,她在他懷裡乖巧的讓他親吻。
在以前,是他做夢都不敢想象的畫麵。
她總是很討厭他,她的眼睛裡隻看得到賀昇。
每回看到她跟在賀昇身邊笑盈盈的模樣,而賀昇一臉不耐厭煩,祁宸衍都很想問問她,問問她到底喜歡賀昇什麼。
賀昇能有的他也可以,隻要她喜歡,他也可以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可她從來連一個好眼色都不肯給他。
祁宸衍還記得,她高二那年,他高三快畢業,一天傍晚他在天台上同她‘偶遇’。
她抱著膝蓋蹲坐在牆角發呆,眼尾微紅有哭過的痕跡。
祁宸衍知道為什麼,他聽人說了。
大概是時星買了一支限定版鑽石發卡,她很喜歡。
可時玥也喜歡,看她戴了那支發卡就露出羨慕的眼神,時家父母便讓時星把發卡送給妹妹,時星不肯,惹了父母生氣,時母當場把那支發卡從時星頭上扯下來摔壞了。
結果第二天到學校,時玥拿來一個首飾盒子,盒子裡裝著修補好的發卡,她跟時星說抱歉。
時星當場就把那盒子扔到了時玥腦袋上,冷笑道:“誰要你假惺惺的道歉,滾!”
當時賀昇也在場,瞬間發了飆,把捂著頭眼睛紅紅的時玥拉到身後,惡聲對著時星罵道:“玥玥好心替你把發卡補好,你他媽發什麼大小姐脾氣?”
賀昇對時星說:“給玥玥道歉。”
時星當然不可能給時玥道歉,她轉頭就走。
祁宸衍聽宋之泊他們八卦的時候才知道這事兒,他去了天台,果然看到時星蹲在那兒。
她總是不開心的時候,一個人跑來這兒發呆。
那時候,祁宸衍雙手揣兜斜靠在牆邊,嘴裡咬著根棒棒糖,神色淡漠的看著女孩兒,宛如隨意的,問出了那句壓抑了許久的話,“所以,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時星沒理他。
她低垂著眼眸,格外安靜。
祁宸衍嘴裡的棒棒糖咬成了碎渣,他自嘲彎唇,直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叫她:“時星星。”
時星終於肯抬眸看他,眼眸濕潤,小臉蒼白。
那時候的她,像失去了土壤蔫噠噠的玫瑰,失去了嬌豔的色彩,快要枯萎。
祁宸衍心臟緊縮,揣在兜裡的手緩緩收緊成拳。
他俯身靠近她,近距離看進她清澈的瞳眸,用玩笑的語氣說出深埋心底的話:“要我說,你喜歡他,你還不如喜歡我,我不比他長得好看嗎?”
那時候的時星看了他片刻,再次垂眸,聲音帶著哭腔的沙啞,卻清冷:“就算沒男人,我也不會喜歡你!”
祁宸衍臉色僵下,嘴裡的糖棒被咬得變形。
他冷冷勾唇,轉身離開。
沒過幾個小時,晚自習結束,他又遇見了她,跟在賀昇身邊笑眯眯的,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祁宸衍覺得可笑。
偶爾也覺得,她是自找!
確實,就像時星說的,他以前不給她好臉色。
可在那時候的他來說,看她放低她自己,討好賣乖的去喜歡一個不喜歡她甚至作賤她的男人,他沒辦法給她好臉色。
這麼多年,祁宸衍時常都會想,她如果肯將對賀昇的笑給他,哪怕是萬分
之一,他也能興奮到瘋掉。
而現在,像美夢忽然成了真。
她在他麵前,甜美的笑,說愛他。
說要和他一輩子。
說想要吻他。
每多看她一眼,多聽她撒一句嬌,內心那座死寂多年的冰火山,就更洶湧一分,岩漿滾燙,衝撞燃燒著封裹的冰層,快要徹底融化。
貼著時星後頸的掌心燙得厲害,祁宸衍舌尖探進,碰到她的後,親吻她的動作便停滯了幾秒。
暈眩感撲麵而來,他的確感受到了堅冰融化後,血液瞬間的沸騰。
他僵著,似在感受,也像在試探,在給她最後拒絕的機會。
可小冤家並不理解他的苦心,她沒乖,察覺到他不動,她長睫眨眨,主動用小舌頭舔了舔他。
那瞬間,冰山徹底被融化,岩漿在身體四處流竄。
祁宸衍掌著她頸的手朝前,捏住她臉頰,將她的嗚咽聲吞沒,深吻住她。
隻是也沒吻幾秒,門那邊忽然傳來聲音,有人開門進來,人沒到聲音先到:“三哥,這大晚上的你被狗咬了啊,乾嘛讓人來給你打狂犬……”
聲音隨後頓住,接著是一聲“臥槽!”
時星在聲音傳來時就僵住了,瞬間低頭把臉埋進了祁宸衍的頸窩。
祁宸衍掌心落在她後腦勺,把人緊擁在懷裡,眸光淡淡的朝來人落去。
宋之泊站在玄關處,看著開放式廚房琉璃台前擁抱的兩人,像被點了穴。
雖然隻是晃過一眼,可他看得很清楚,剛才,他三哥在跟人接吻!
跟在酒店宴會廳時那個淺淺的貼貼完全不同,哪怕女孩兒背對著他,他也看得出來,那是一個格外激烈的吻。
沒想到他三哥還有這麼狂野的一麵。
宋之泊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對上祁宸衍的奪命眼刀,他瞬然回神,擠出曖昧的笑:“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繼續,當我沒來過……”
說完急急轉身離開,貼心的把門關上。
背靠著門呼出一口氣。
嘖,太刺激了。
電梯響了,提著醫藥箱的梁澤恒出來,一眼看到宋之泊,疑惑:“你站在這兒做什麼?”
說完又看看他身後的門,同樣好奇:“三哥家真有狗嗎?”
宋之泊想了想,點頭:“有。”
他意味深長的說:“不止有狗,還有貓,現在貓和狗正在打架。彆急,等他們打完我們再進去。”
梁澤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