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晉然沒當著祁慕辭的麵從正麵進來,已經算是給祁慕辭麵子了。
時星眨眼,“那我們現在是回京都呢,還是再看看?”
祁宸衍看著她:“你說呢?”
時星想了想:“那就留下來吧。”
她說:“我想再見見那個薄二叔。”
祁宸衍目光微動,握住她手,“行,那我們現在去見他。”
薄晉然來,肯定是找陸甜。
祁宸衍沒耽誤,帶著時星一路朝陸甜住的地方去。
陸離看著兩人背影沉默片刻,沒再跟,轉身離開。
陸甜的住處是獨院,宛如一棟小型彆墅,在陸宅最向陽的地方。
彆墅外麵有個玻璃花房,種滿了陸甜最喜歡的玫瑰,就算她不在陸家,也一年四季都豔麗綻放著。
兩人到的時候,果然看到了薄晉然和陸甜的保鏢同時守在花房前。
花房門緊緊關著。
遠遠看到,祁宸衍就拉著時星停下來,他低聲,“我們走那邊。”
不讓那些保鏢發現。
帶著時星繞了一圈,繞到了玻璃花房的後麵。
為了不驚動彆人,兩人動作很輕,做賊似的。
時星被祁宸衍牽著,一邊跟他繞著花房邊上走,一邊偷偷在他耳邊問,“你說,他們在裡麵做什麼?”
祁宸衍:“我怎麼知道。”
時星想了想:“要不,你彆去了,我去偷偷看一眼。”
萬一那兩人正做什麼親密的事,祁宸衍這個做兒子的看到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
她去看看就好。
祁宸衍看她一眼,忽然好笑,“你想什麼呢?”
他無奈:“他們就算想做你想的那些事,也不可能在玻璃花房裡。”
玻璃透明,外麵很容易看到。
陸甜應該還沒那麼瘋。
祁宸衍歎氣,捏捏時星掌心:“小朋友腦子裡怎麼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
時星撇嘴沒說話。
她也是怕有個萬一嘛。
畢竟以時星這麼短暫的接觸都覺得陸甜的性格確實也很難說。
就好像今天之前誰能知道她忽然就要跟彆的男人在一起了啊?
說不定真就那麼瘋呢?
兩人腳步很輕的繞著花房走了半圈,終於走到了可以看到那兩人的地方。
花房裡的最右邊,擺著一架白色的鋼琴。
陸甜穿著黑色吊帶裙,波浪長發披散著,側身慵懶的靠坐在鋼琴前,手支著下巴,看她身邊的男人,唇角帶著笑。
男人時星很眼熟,就是昨天晚上見到的那位薄二叔。
他穿著黑色襯衣,側顏冷峻,也坐在鋼琴前,卻是正麵對著鋼琴。
雙手放在琴鍵上。
時星看到男人時,那種古怪的情緒又冒上來了,她輕輕抿唇,壓低聲:“他在彈鋼琴?”
“嗯。”
祁宸衍皺眉點頭。
心中暗嗤,一把年紀了還裝什麼優雅騙女人?
彈鋼琴?
嗬。
正想著,時星忽然問他:“爸爸會彈鋼琴嗎?”
“?”
祁宸衍沉默兩秒,“不會。”
時星:“可媽媽的花房裡有鋼琴,應該是很喜歡鋼琴的吧,爸爸怎麼就沒去學學呢?”
“……”
祁宸衍沉默。
時星又看了會兒,糾結:“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隻能看到兩人偶爾張嘴,應該是在說話。
不過隻看氣氛很和諧就是了。
甚至時星莫名覺得,如果忽略祁慕辭和薄晉然的妻子,丟掉道德三觀,隻看這時候坐在裡麵的兩個人,還挺般配。
她忍不住問:“阿衍,如果媽媽真的跟他……”
接下來的話就算她不說祁宸衍也明白。
祁宸衍沒說話。
時星眨眨眼,忽然靠近他,輕輕抱住他,仰頭在他臉頰上親了親,聲音溫柔:“反正我會永遠陪著阿衍的。”
祁宸衍閉上眼,也抬手抱住她。
兩人擁抱了會兒,時星才又偏頭看向花房裡,不知看到了什麼目光忽的一閃。
下一秒,祁宸衍也微微鬆開她,轉頭要看向花房裡,時星睫毛一顫,驟然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阿衍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