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就舒服嗎?
那時候的他完全沒法形容那種感覺。
藥物的效果在那一刻好像已經不能控製他了,控製他的,是懷裡姑娘黏人的親吻和撒嬌。
萬蟻鑽心的癢意從她嘴唇吻吮處開始侵入他的肌膚,經絡,讓他脊骨都酥麻。
這是他從不敢想的。
畢竟她那麼討厭他。
可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現在的她,是被藥物控製的。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已經分不清。
房間門打開,他放下她,轉身關門。
她從他後背貼上來,柔軟手臂環住他腰,在他耳邊聲音輕啞又委屈的說:“祁宸衍,我們和好好不好?”
他瞬間僵住,腦海中一片空白。
幾秒後,僵硬轉身,看著麵前已經臉頰緋紅,眼眸如水的女孩,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她看著他眨了眨眼,微踮腳尖,濕軟紅唇貼上了他的唇瓣,輕聲:“我說,祁宸衍,我們和好。”
那根弦徹底斷了。
所有理智徹底崩塌。
他捏著她臉頰,不顧一切的回吻她,吮咬著她的唇.舌。
另一隻手落在她後背,尋找著紗裙的拉鏈,可好半天也沒摸索到,他沒了耐心,用力一扯。
那條粉色紗裙被撕壞,散落在門前……
對他而言,是和好,是開始。
可她醒來時,什麼都忘了。
她看著身邊的他,崩潰了……
祁宸衍隨著夢境,看到他們那一路的糾結磕絆,直到最後,雷雨之中,車輛滾落山邊。
他鬆開方向盤,側身抱住了她,最後一次,拚儘全力抱緊他的星星。
然而夢並未結束。
他看到了更多。
他和時星的屍體被找到,他看到了陸甜和祁慕辭在爭執。
祁慕辭說:“如果不是你一直不願意回京都,如果我不是為了陪你哄你,會發生這樣的事嗎?”
“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年我就不該那麼糊塗。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那次離婚後,我就不應該再去求你回來,甚至,不顧臉麵不顧尊嚴。”
他說:“陸甜,我忍夠了,彆再互相折磨了,離婚吧!”
那一次,是祁慕辭先提了離婚。
陸甜整個人很麻木,什麼也沒說,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轉身離開。
她帶走了祁宸衍的一件襯衣,還有,同他一起車禍身亡的,時星的一條裙子,在祁宸衍家裡找到的。
是他很喜歡的女孩。
陸甜輕輕撫摸著那條裙子,紅著眼輕彎唇:“阿衍應該不想跟她分開,是嗎?”
祁宸衍隨著她走,她沒有回陸家,而是去了北極。
祁宸衍看到她獨自走在雪地裡,瘦薄的身影立在雪風中,幾乎要被吹散。
在貢比約恩山的邊上,她把他的襯衣和時星的裙子,葬在了那裡。
那是看不到人間荊棘的仙境。
那個地方,還葬著那個她未足月流產的孩子。
“以後姐姐就有人陪了,你們姐弟要互相照顧,知道嗎?媽媽以後會常常來看你們。”
可第二年陸甜再來這裡的時候,遇到了雪崩。
祁宸衍眼睜睜看著那雪漫天飛舞,將視線儘數遮擋住,天地茫茫,什麼也看不見,隻有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等一切重歸平靜,那道瘦薄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間。
祁宸衍目眥欲裂,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隻能絕望的看著,很清楚的看到,這場雪崩,不是天災,而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