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是,晴兒?
小胖子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神魂執念依舊救下了晴兒之魂!
鬱自然緊緊攥住琥珀,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心中的悲痛、驚喜、愧疚等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曾經與小胖子一起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歡笑、打鬨、並肩作戰的畫麵仿佛就在昨天。
鬱自然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們的!”鬱自然在心中暗暗發誓,手中的琥珀仿佛有千斤重。
此時,鬱自然神魂不穩,與這具身體尚未完全契合。
軀體極度虛弱,尚未恢複行動能力,於是他便開始仔細觀察起四周的情況。
此刻的鬱自然似乎處於一片山坡之上,四周皆是一片泥濘混亂。
這具身體看上去像是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的,又或者被害後就地淺埋,暴雨突降,將其衝刷而出。
不僅周身衣衫的外側沾染了諸多泥土,就連衣衫的內部也有著不少泥土痕跡。
全身上下除了貼身衣物,沒有任何配飾和器物,顯然是被搜刮一空。
稍微恢複一些後,鬱自然內視自身,周身經脈有著衝關拓展的痕跡,但許多關卡未打通,看情形此人生前大約是琴心初期的水平。
周身上下沒有任何明顯的傷口,丹田也完好無損,怕是被人以極其狠辣的手段瞬間滅殺了神魂。
死亡時間甚短,身體還未開始腐敗,且丹田與周身經脈之中的靈力尚未完全逸散,尚殘留著微弱的靈力。
這靈力相較於鬱自然之前汲取五行之精修行而成的精純五行靈力,顯得駁雜不堪,可見所修功法品級定然極低。
身體恢複基本行動能力後,鬱自然尋到一條快被暴雨衝刷不見的細小山路,蹣跚著向山下走去。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這個世界的汙濁儘數洗刷乾淨一般。
行進快至山腳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肆意的笑聲,伴隨著女子孩童的哭喊之聲。
鬱自然遠遠眺望過去,隻見一夥馬匪模樣的大漢,騎著馬匹跑動著圍成一個圈,將數個手持砍刀鋤頭的男人團團圍住。
而圈外,數個馬匪綁著幾個孩童女眷,顯然是裡頭幾個男人的妻兒。
這些馬匪不時調笑著上前砍上一刀,鋒利的長刀在這幾個男人身上留下道道傷口,滲出的鮮血浸透了半邊身子。
而這幾個男人全然不是馬匪的對手,隻是怒吼著,毫無章法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卻一下也傷不到這幫馬匪。
鬱自然眼中閃過不忍,但此時全身虛弱至極,自身難保,更是沒有絲毫餘力能夠救下他們。
很快,幾個男人都死於馬匪刀下。他們把女眷和孩童綁到馬背上,駕著馬朝鬱自然行來。
鬱自然此時正行走在土道上,是他們前行方向的必經之路。
靠近時,這群馬匪中的頭目上下打量了鬱自然一眼,並未停留,與他擦肩而過。
“老大,怎麼不宰了那小子?細胳膊細腿的,我一刀就能結果了他。”其中一個馬匪滿心不解。
“那小子全身上下沒一樣東西,砍了他有何好處?說不定我這刀還得在骨頭上崩個口子,這賠本買賣,老子可不乾!再說,這小子再往東走,就是那裡的範圍了,他也沒幾日好活。”
之前那個馬匪一聽到這,頓時悚然。
一行人馬漸漸遠去,消失在瓢潑大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