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昉覺得他這番指責好沒道理,她冷笑一聲,“我今日方過門,你便這麼大聲嗬斥我,以後不定什麼樣子呢,再說,這些士兵也是與你一同出生入死過的,一同見證過我們的愛情,請他們來飲宴就算我沒有事先說與你們聽,但誰家辦這樣大的喜事,不會多預留十桌八桌的宴席?至於他們擅自離營,這何須你來擔心?劉將軍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
易昉氣勢一盛,戰北望便弱了下來,不想真的在大婚之日與她鬨得不愉快,隻追問了一句,“如此說來,他們離營,是得到劉將軍的允許?”
易昉沒問過劉將軍,隻一道命令下去叫他們務必到場,但她認為這不重要,劉將軍也好說話的。
所以她略過這個問題,指責道:“是你們自己準備不足,你們且去各家問問,誰家辦娶媳這樣的大喜事,會不多預留些桌席的?我也不知道這婚事誰來辦的,辦得這樣不體麵,怎好意思埋怨我?”
在這個問題上,戰北望是有些心虛理虧了。
他知道一般大家族裡頭辦喜事,除了邀請的賓客,還會開流水席給百姓,如果母親和大嫂也在外頭開了流水席,起碼士兵來到的時候是有地方坐的,不至於搶占了賓客的席位。
他把怒氣轉移到了大嫂閔氏身上,因為婚禮的所有事情都是她來辦的。
但看到已經喝得臉頰發紅的易昉,再想起她方才和士兵們暢飲時候的親熱勁,心裡頭有些不痛快,“你彆喝了,回新房去吧。”
易昉見賓客都走完了,如今跟士兵們一同歡喜,也沒有意義,無人瞧得見她的與眾不同,便點了點頭,道:“你還是要問一下大嫂,為何婚宴辦得如此寒酸失禮。”
戰北望道:“我會去說說的,我先送你回新房。”
今日的喜氣全然被掃光,麵子也丟儘了,尤其晉王夫婦走的時候,丟下的那句不知所謂和那鄙視的眼光,是他這輩子受到過最嚴重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