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看到他骨瘦如柴的麵容和身體,幾乎沒怎麼長高的身材,可以想象這兩年他遭了什麼罪。
“慢點吃,彆噎著。”宋惜惜柔聲道。
瑞兒吃得慢了些,但是在宋惜惜看來,依舊是狼吞虎咽。
一頓飯,幾乎是風卷殘雲,幾個菜兩碗米飯全吃完。
吃飽之後清理了桌子,擺下文房四寶,宋惜惜握住他麻杆似的手腕,“小姑姑知道你識字,就算這兩年沒寫,可學過的字應該還記得怎麼寫,你告訴小姑姑,你是怎麼逃出去的?又是怎麼淪落到這樣的?”
她說完,便開始研磨,眼淚一滴滴落在墨硯上,方才給他沐浴,他身上的傷大大小小,新舊交替,幾乎就沒有一塊好肉。
左腿瘸了,大夫檢查過是打斷了骨頭,已經長歪了,如果要治好便要重新打斷再接。
瑞兒用雙手給她擦眼淚,然後擺擺手,乾瘦的臉儘是可憐又心疼的神色。
他眼窩深陷進去,臉頰上是半點肉都沒有了,乾巴巴的,就像是一個紙片人,麻杆兒的手,麻杆兒的小身板,叫宋惜惜瞧著就心痛難當。
她如果早知道瑞兒還活著,天南地北都要去找他的,也不至於害他吃了那麼多的苦。
磨好了墨,瑞兒開始寫字。
或許是久沒寫字,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還有虐打,他的手指有些變形,握筆的時候使不上力氣,宋惜惜便握住他的手,給他先定一定。
好一會兒,他才開始慢慢地寫,一筆一劃地寫,寫字對他而言,甚是艱難,力氣壓根使不上。
用了幾乎一盞茶的功夫,他才寫了四個字,“買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