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茉莉香茶滿屋飄香。
寶珠端了些雲片糕上來,外頭下著雨,她的繡花鞋濕透,踩在雲石地板上,洇得地板上好幾個清晰的腳印。
宋惜惜沒有先開口,而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飲著茶,姨甥之間,就隻隔了一張高腳四方茶幾。
雲片糕放在茶幾上,寶珠持著托盤退了出去站在門口外守著。
宋惜惜直接用手拿起一塊雲片糕,慢慢地吃著,咀嚼的聲音很小,幾乎不怎麼聽得到。
淮王妃也用筷子夾了一塊,送入口中,她吃得很斯文,小口咬著,底下用一個小小的瓷碟盛著,以免有碎末跌在她那一身紫色團花襖裙上。
她皮膚偏黃,穿著紫色更顯得膚色暗沉,一雙眸子無神,眼底烏青,顯然是幾夜沒睡好了。
或許是一直沒等到宋惜惜開口,她終於忍不住放下了瓷碟和筷子,用手絹擦拭了嘴角之後,道:“惜惜,你同姨母就生分至此嗎?”
宋惜惜聲音淡淡,“我以為是姨母同我生分。”
淮王妃輕輕地歎了口氣,“還是因著你給瀾兒添妝的事,姨母給你賠不是,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行嗎?咱們是親人,如果你母親在天之靈知道我們兩家鬨成這樣,她得多寒心啊。”
“我母親若會寒心,也不會因我,”宋惜惜抬起頭看著是她,“再者我給瀾兒添妝您拒收的事情,我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今日您來所為何事,直說便是,也不必提我母親。”
淮王妃情緒複雜,“你說你沒放在心上,但你可知道曾因你,淮王府被皇上禁足了一個月?連那年除夕我們都沒能進宮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