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回到顧侯府,顧侯夫人便馬上過來問情況了。
她堂堂侯府夫人,往日對一個雜技女能如此客氣,是看在大長公主的麵子上,但見她雙眼通紅,顯然是失了禮數,不禁嚴厲問道:“你哭過?在她們麵前哭?”
於白撫著胸口,仿佛是如今心有餘悸,“夫人不知,我們去的是望京樓,本已經是到了最高的一層,結果那沈姑娘為了試我的膽識,說方十一郎是武將出身,作為他的娘子不能沒有膽識,拉著我的手便飛上了最高處,那是淩空飛上去的,可真真嚇著我了,但我對著沈姑娘沒哭,隻是那上頭風太大,把眼睛吹紅了,我是離開之後到了馬車上才哭的,不信的話夫人可以問問海棠。”
顧侯夫人抬眸問海棠,“她說的是真的嗎?”
海棠如實回答,“回夫人的話,確實是這樣的,那沈姑娘在窗前看了看,便帶了幾分挑釁問表姑娘敢不敢上去,還說當方娘子可不能這麼沒膽氣,當時奴婢說了句,讓表姑娘跟著上去,奴婢覺得沈姑娘總不會要害死表姑娘,她們二人下來的時候,確實風吹得發髻也散了,眼睛也紅了,兩人都是如此。”
顧侯夫人臉色稍霽,問道:“你是一直都在旁伺候嗎?”
“她們上去的時候,奴婢沒辦法跟著,但是在雅間裡,奴婢一直在門口,能聽到她們說話,也能看到她們。”
顧侯夫人嗯了一聲,但皺起了眉頭,“這沈姑娘……說句實話,她和方十一郎雖然是義妹義兄相稱,也一口一個義母地喊著,可他們並沒有過了上契過明路的,說不準那沈萬紫肖想著嫁給方十一郎,這才刁難於你。”
“不會吧?”於白驚愕地看著顧侯夫人,“她今日是故意刁難我的?怪不得我說好端端坐在雅間裡頭吃點心,忽然便說要帶我上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她若再來邀請,你萬萬不能出去。”顧侯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