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紫替她擦拭眼淚,“你千萬彆有那些傻乎乎的想法,說是你害了班主,你記住,害死班主的人是大長公主,你彆攬在身上,要恨彆人,千萬不要恨自己。”
經過沈萬紫一番不算道理的安慰,於白的情緒才稍稍好些。
抵達了北冥王府,她們從馬車上下來,問得門房說於先生他們已經到了。
於白頓時緊張起來,抓住了沈萬紫的手,深呼吸一口。
“彆緊張,他們在等著你。”沈萬紫拉著她的手,大步進去。
於白腳步踉蹌地跟著她,不知為何越是進了王府,越是覺得雙腳像是灌滿了鉛,很沉重。
轉過雕刻著浮雕的影壁,便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站在了廊前,老人麵前是一位年輕男子,男子正扶著一位身穿石青色羅裙的婦人。
視線和他們對上,於白像是遭雷劈了一般,定在了原地一動一也不能動。
腦海裡模糊的影子,有了具象,刀子嘴豆腐心的娘親那個時候年輕漂亮,雷厲風行,走路都帶風的。
祖父那時候也不老,頭發隻是微微花白,蓄了胡子,小時候她總愛揪著祖父的胡子,那時候的胡子還是黑色的,但是如今胡子還在,可已經變成了白色。
哥哥……他就是哥哥?不,他像極了爹爹,爹爹就喜歡這樣背著手,一臉嚴肅,但眼底裡永遠是蘊含著寵溺。
淚水從她臉上瘋狂地爬下,眼前的人模糊了,她依稀看到有人撲了過來,耳邊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我的女兒,我的於白,終於找到你了,啊……”
於白感覺到被人擁抱住,她下意識伸手便抱住了。
可和記憶不一樣啊,她抱住的人肩膀和後背都如此單薄。
記憶裡,她往娘親的懷裡鑽,娘親懷裡可寬敞了,後背可堅實了,她一雙手都抱不過來。
她聽到自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