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暉王府離開,宋惜惜心情放鬆了許多。
大長公主府的侍妾和庶女,就像是壓在宋惜惜心頭一座一座沉甸甸的山,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太清楚那些侍妾為什麼會被帶回公主府,同時也很清楚她們悲慘是因為大長公主,她不會為父親母親攬一丁點的罪名上身,但她心裡就是特彆的難受。
尤其看到那些被折磨得很慘的女子,目光呆滯,一點聲響也能把她們嚇得整個跳起。
這一切一切,看得人心裡好難受啊。
顧青影的出現,讓宋惜惜得到了一點治愈,也僅僅是一點,如同泡沫一般,在陽光下是五彩斑斕的,但實際一戳破,底色依舊依舊是艱難的漆黑。
夜晚的風很大,吹得馬車帷幕“噗噗”作響。
謝如墨把她摟在懷裡,兩人都沒說話,心底想著事情,但其實想的都是一回事。
打謝蘊的這一棍,把燕王抻出來的腦袋給打回去了,所以,燕王應該是要想著如何離開京城。
這當下他不敢走,老榮妃的病還沒好,謀逆案也沒結案。
皇上不讓結案是英明的,因為隻要不結案,謝蘊不死,燕王就提心吊膽。
一年半載的還好扛,吊久了,要麼就是直接偃旗息鼓,把謀反的念頭扼殺掉。
要麼就是直接孤擲一注。
燕王其實有過很好的機會,可惜,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既要帝位也要名聲。
或許他沒有想過南疆真的可以收複,沒想過沙國人這一次竟不卷土重來了。
兩人想著想著,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話,“燕王暫時隻能來陰的了。”
相視一笑,當了夫妻果然就有默契。
“皇上應該有懷疑他。”謝如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