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添了句,“也總是纏著其他弟兄比試,從他們那邊偷師學點。”
大家都笑了,是好學的,但是這裡學一點那邊學一點,就容易雜亂,要專注練好一門,練紮實之後再練彆的,這樣就沒什麼問題。
“怪不得這麼雜。”沈萬紫也皺起了眉頭,原先上大課的時候,她確實沒多留意張啟文,“你既然喜歡練武,為何年少時不正式拜師?”
他說到底也是宣平侯府的出身,拜師應該不難,怎地是跟著府中的教頭學,一般的教頭,武功不會特彆好,教徒更沒個章法。
張啟文在片刻沉默之後,悠長地歎了一口氣。
之後,大家就聽到了這倒黴蛋的拜師路途之漫漫的故事,也能理解他為什麼這一次要死死地抓住這一次機會,而且迫不及待地就來拜師,一點也等不到明天。
七歲習武,當時家人給他尋得了一位師父,拜師前的一個時辰,那位師父突發心疾,就這麼沒了。
於是他先跟著府中教頭練,家裡再慢慢為他物色,終於在他八歲這年尋到一位海沙派的高手,但是他必須親自前往海沙派拜師入門,而且是有人數的限製,隻收五人,先到先得。
張父當即帶著他出發,一路半點不敢停歇,路上還遇到一位一起往海沙派的少年,張父認為此人是競爭對手,所以他一定要先超過他,反正都是要走水路的,張父便提前包了一條船,在結水碼頭下船。
結果是遺憾的,船翻了,父子倆艱難才撿回一條命,拜師肯定就沒希望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十歲,這一次的師父是宣平侯幫他找的,從青城來京城開設武館,如果收了他,他就是大師兄。
按說一切都不會有問題的,既有伯父幫忙,又近在京城,可幸運之神再一次離張啟文而去,連續下了幾場大雨的京城,導致新租的武館倒塌,砸壞了師父的腿不說,也打消了師父在京城開設武館的念頭,更不想收徒。
師父是瘸著腿坐馬車走的,說京城不吉,不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