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連續幾夜睡不著,不是沒想過讓皇弟去查,但他不敢。
一個人要謀逆,定必囤積了精銳,武器,金銀,糧食,或許這些對燕王來說是不足夠的,可不代表對謝如墨也是不足夠。
燕王與謝如墨,不能比。
王彪三番四次上書,說北冥軍與宋家軍多不服從他,可見謝如墨雖然交出兵權,卻還是牢牢掌控軍心。
這也是他不敢冒險讓大理寺繼續調查,隻是把案子掛在了大理寺,讓吳越的暗衛去調查。
可派出去的人沒有回來,吳越也沒任何進展,主要是燕王在京城沒有任何動作,導致調查陷入了僵局,他也正是愁困之際,聽得謝如墨這般說,按說他應該更有危機感,因為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這都是謝如墨的好機會。
但看著他笑容綻放的那一刻,他心裡頭緊繃的弦竟是鬆了些。
他想不明白,身子微微後靠,看著吳大伴,“朕竟會鬆口讓他去查一查,真是怪哉。”
吳大伴笑著道:“皇上,這或許便是兄弟之間的信任。”
“兄弟之間的信任?”肅清帝咀嚼著這句話,神情叫人捉摸不透。
吳大伴沒有再說,他知道皇上不會全然相信王爺,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
現在稍稍的一點信任能讓他覺得舒服,而不是排斥,便足矣。
燕王府早早便做準備了,等著迎接沈萬紫的到來。
無相雖然一直持反對意見,但是燕王決意這樣做的時候,他最終也選擇了支持。
他取出一個描著和合二仙圖案的小瓷瓶遞給燕王,“此藥,下手指甲蓋的分量,便足夠了,切不可多。”
燕王沒接,道:“本王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