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鬨,煩著呢。”沈萬紫進了涼亭坐下,擺著臭臉。
“稀罕,你竟然會跟惜惜吵架。”棍兒賊兮兮地看著她,“你是刺頭兒,但也最聽她的話啊,怎麼會吵起來呢?”
“你怎麼知道的?事兒精。”沈萬紫抬頭白了他一眼。
棍兒一屁股坐在她的對麵,頗有些得意洋洋,“府裡頭有什麼事情瞞得過我棍爺的?你說你有什麼好氣的?這輩子沒受過氣嗎?就這麼點就受不住了。”
“嘉儀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直接攆走就行,為這麼個爛人遭百姓打砸,把我們的心血心意全部都毀掉了。”
棍兒笑著道:“心意是最不值錢的,工坊跟那些老百姓也不相乾啊,他們覺得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一輩子都不需要到工坊,而且他們打心裡就不喜歡工坊的存在,毀掉最好。”
沈萬紫惱得很,“所以才不能讓他們毀掉啊,把嘉儀攆走就行,為什麼還要維護她?”
“惜惜沒有維護嘉儀,她是在維護工坊,反正我覺得我們打小都是聽她的,現在也依舊聽她的準沒錯,大道理的我也不會說,就說一句戳你心窩子的話好了,她能麵對滿城風雨而絲毫不驚,是因為她遇到過更大的暴風雨雪。”
這句話真像是一支箭刺向了沈萬紫的心窩,什麼憤怒都比不上心疼了。
棍兒見她神色緩和了,正欲再勸慰幾句,一抬眸看向沈萬紫的身後,頓時爆笑,“哈哈哈,她來道歉了。”
沈萬紫順著他的眸光回頭看,見一道身影翻著筋鬥過來了,身段輕盈,一個筋鬥翻下來,雙腳似乎沒沾地便又瞬間翻了起來,十幾二十個筋鬥,一氣嗬成。
沈萬紫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無聊,都這麼大了,還用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