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知道他心急,道:“橫豎之前一直商議,也沒個章程,不若便讓他們先吵一吵,他們吵他們的,我們堅定道心就好。”
李德槐歎息道:“本官隻擔心,皇上如今身子不好,一旦動怒,又被逼得沒法子了,真立了大皇子,有心之人在外散播大皇子平庸跋扈的名聲,再引導幾句說皇上昏庸,他們不就師出有名了嗎?”
宋惜惜道:“皇上不會在這個時候立太子,他龍體抱恙,著急就立了太子,豈不是告知天下人,他……大逆不道的話我便不說了,反正李大人不用太擔心就是。”
李德槐是個乾實事的,吐槽了一通之後,便去了兵器庫,督促進度。
王樂章最近是吃住都在兵部了,往日總說自己什麼都不會,但挽起袖子乾的時候,便什麼都會。
這幾日的午後都會下一場暴雨,汛潮將至,河道清淤工作逐漸收尾,水庫已經竣工,築基圍堰的工程也剩最後一裡。
這是至關重要的一環了,因為這最後一裡的堤壩早就有些破損,工部與河道司當初一同勘察的時候,就認為如果水勢過猛,有可能衝垮堤壩。
當初宣平侯也說要先從這裡修起的,奈何堤壩確實到處都有問題,乾脆是全部修繕的,便從頭拾掇起。
河道清淤那邊剩收尾了,下著雨開工,工人情緒難免有些不滿的,這兩日金昌明一直都在安撫,也上稟了宣平侯,宣平侯撐傘親自到場,安撫大家說還剩下不到十天半天的工期,儘快完成也可以早日歸家。
這裡頭,也是有真正的力役以及聘來的苦工,真正鬨情緒的是他們,自然背後也有人攛掇的。
在金昌明的運作下,那些普通的力役對朝廷也是充斥著不滿。
宣平侯的安撫沒有任何的效果,是因為早就有人告訴他們,朝廷會派人過來說幾句場麵話,目的是要大家冒雨趕工。
所以,在宣平侯安撫之下,工人們的情緒反而越來越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