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川的麵色,一沉再沉,在這個男人麵前,她竟如此嫌棄他?
靳北看著他,眼神是冷蔑的:“聽到了嗎?滾開。”
那個“滾”字,就是對顧行川莫大的侮辱。
一般人見到西城第一少,都是恭恭敬敬的。
在隊裡,他受人尊敬。
在社會,他受人恭維。
唯獨這人,敢如此。
顧行川直勾勾盯著被彆的男人抱著的妻子,寒聲道:“蘇洛,你當真要跟他走嗎!”
蘇洛很虛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隻輕輕道:“走吧……我想好好睡一覺……”
“嗯,馬上。你放心睡。”
靳北和蘇洛說話時特彆的柔。
下一旋,他繞開他,大跨步走了。
顧行川沒再攔,嘲弄一笑,又長長吸一口氣。
反正,他和她的關係,是修複不了的——一個心裡裝著彆人的女人,他再稀罕都沒用。
心不在,人怎麼留得住?
蘇洛被放到車裡之後,忽記起來了,單單還沒找到,立刻睜開了眼睛:
“靳北,我還不能走,單單還在他們手上!”
聲音透出了幾絲急切。
“不用擔心,單單找到了,你看窗外……”
靳北把車窗降了下來。
蘇洛轉頭無力地望出去,借著車頭大燈的光,可以看到,楚思思抱著她的兒子,正一步一步走向顧行川,她還柔柔喚了一聲:
“行川,我沒力氣了,快,抱住單單……”
她往前衝,腳下步履踉蹌。
顧行川連忙把人給托住,這擁在一起、一家三口的畫麵,真是好溫馨。
蘇洛看著卻格外心寒。
她聽到兒子在說:“爹地,媽媽怎麼沒來救我?她到底是我媽媽嗎?一點也不關心我的……
“還好,思思阿姨找到了我……
“媽媽好沒責任心,我都給他打電話了,爹地,我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呀?”
字字句句全是責怪。
心痛嗎?
痛啊!
痛如刀割。
明明她為救他,已傾儘全力了。
卻落不到半點好處。
此時此刻,她實在沒力氣傷心,把玻璃升起,閉上眼,任由自己陷入了昏沉。
顧行川扶住楚思思,接過兒子,剛想教訓兒子,誰知這小家夥抽搐了幾下,竟直接昏了過去。
也幸好急救車到了。
本來給妻子叫的,結果讓兒子用上了。
顧行川隨車而去。
楚思思坐了阿未的車,一起回醫院。
醫生對孩子做了一番檢查,單單是吸入了大量的麻醉製劑,孩子小小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才出現了病理性暈厥。
等藥性散了,就沒事了。
顧行川守著兒子,看了看腕表,已經一點多——真的是多事的一天啊……
他捏著眉心,轉頭看到楚思思依偎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睡沉了。
可他睡不著。
悄悄退出來,來到陽台,想抽煙,卻記起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