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莫名的驚恐,似電流一般,漫上心頭。
蘇洛頓時怕了。
她第一時間踢下鞋子,扔下手機,二話不說直接跳入微涼的河水裡。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顧行川從河水裡冒出來了,抹了一把臉,看到蘇洛從水中探出頭來,說道:
“你不是讓我用水醒酒嗎?你又沒喝酒,跳下來乾什麼?”
在河水裡劃著,男人目光深深地,看向隱隱浮現薄怒的她。
“為什麼沉在水下不上來?你瘋了是不是?”
她磨牙恨叫,感覺自己被耍了,狠狠就拍了一撥水過去,打在他臉上。
他沒躲,被拍了一個正著,又抹了一把臉,麵色還是紅紅的,醉意十足:
“水裡涼快,我想點事情,就憋了一會兒。”
還挺理直氣壯:
“我練過,水下憋氣我能憋兩分三十秒。”
居然還很得意。
吃醉酒的男人,當真不可理喻。
“瘋子!”
她不理他,鳧去那邊的河階——想要原路爬是爬不上去的,水平麵有點高。
男人卻突然把她拉住,目光繁複地問道:
“剛剛你在緊張我是不是?”
“放開。我不理瘋子!”
她氣到不行。
可男人死活不撒手,並一字一頓地問道:
“蘇洛,你對我到底是怎麼一個意思?”
四周很安靜。
他問得無比響亮。
透著一種刺透靈魂的力量。
“我不想和你在河裡糾纏不清,上岸去。”
她想推開他。
他不讓,死死扣住她:“今天,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了……你給我生孩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你心裡有我,為什麼還要和彆的男人曖昧不清?”
還說自己沒有喝醉?
儘說瘋言瘋語。
她怎麼和彆人曖昧不清了?
“顧行川,我懶得理你!”
凶巴巴推開他,她鳧了過去,從河裡起來,渾身濕淋淋的,一身狼狽,她跑去拿起自己扔在河邊的手機。
回過頭來再看顧行川,也已鳧到河階上了,正在查看手機。
嗯,他的手機泡湯了。
挺好。
這樣顧家就找不著他了。
蘇洛籲了一口氣,撫掉身上麵料中的水,冷冷問道:“你是打算繼續在水裡醒酒,還是去酒店裡睡覺?”
顧行川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她,目光好像比剛剛清亮了一些:
“剛剛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這會看看,好像他又沒喝酒?
整個人挺有精氣神的。
蘇洛皺眉,往前走,不理他:“彆問這種可笑的鬼問題,問就是,我沒心了,我的心早死了。”
死了?
什麼意思?
顧行川沒聽明白,快步跟了過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路邊飛來一輛摩托車,竟直直地衝蘇洛撞了過去。
蘇洛身手敏捷,發現不對勁,淩空一越,結果卻和路上另一輛送外賣的電動車撞上了,身子似莆柳一般飛了出去。
顧行川麵色一凜,大叫一聲:“蘇洛。”
蘇洛砰的,撞在了路上。
額頭上有血水溢出來,她撫了撫額頭,隻覺得一陣陣發疼,人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外賣員嚇著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解釋道:“是我沒關係啊,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彆賴上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靠我養活呢……”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我手機壞了。不追究你責任,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