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
蘇洛正在休息。
門突然被撞開,她被驚醒。
睜眼時,蘇洛看到顧安泰殺氣騰騰地闖了進來,眼底冒著寒光,那架勢,感覺像是來吃人的。
顧安泰的氣場本來就很大,這會兒,那氣勢就更大了。
空氣一下子就凝滯了。
蘇洛坐起來,沒有怯場,冷冷對峙。
顧安泰站在她床尾,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勢頭,陰沉沉盯著她,咬著字眼問道:“蘇洛,昨天,你打了行川一耳光,這事你承不承認?”
嗬。
竟是來興師問罪的?
顧行川現在連被打了一個耳光這種事,都要被向家長告狀了嗎?
孬種。
蘇洛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難道他不該打嗎?”
想到他竟讓兒子推她下樓,害她掉了孩子,一個耳光哪夠,二十個都不夠。
“不管他該不該打,隻要你做了這件事,就得負相應的法律責任。行川現在又陷入昏迷了。蘇洛,你,又是你害了他。你就是他命裡的災星。”
顧安泰一字一頓,帶著嚴厲的控訴,用他那鏗鏘有力的語氣來強調時,威懾力是驚人的。
蘇洛破防了,眼底立刻浮現震驚。
打了一記耳光,就昏迷了?
他紙糊的嗎?
“不可能。”蘇洛冷冷叫道:“顧行川的扛打程度我清楚。”
“他以前是耐扛打,現在早今非昔比了。他的頭顱骨,七年前受過嚴重的創傷,當年,他就因為這傷,躺在床上足足治了大半年。兩年前,他因為墜樓梯事件,導致二次創傷嚴重。這一次,他再次頭部出血。醫生說了,什麼時候醒來,無法確定。
“蘇洛,這一次,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凶手。我們顧家有絕對的立場起訴你。讓你重新回牢裡去待著。我顧安泰,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我們家客廳的監控,可以證明。你就是施暴了。這個罪名,你逃不掉。”
那語氣,是如此的篤定。
對。
在西市,他們顧家可以隻手遮天,如果顧行川真的昏迷不醒了,顧安泰想要給她按這個罪名,易如反掌。
但是,他既然沒有直接起訴,而是選擇跑來恐嚇她,就說明,他彆有所圖。
蘇洛無比鎮定,目光直視,腦筋則在急轉:“顧安泰,你廢話這麼多,想乾什麼?不用繞彎子,直說。”
顧安泰暗暗一驚,她竟沒被嚇住,反而猜到他有其他目的。
他不覺深深一睇,這才往下說道:
“我可以不起訴你。前天晚上,我們的約定現在還作數。你去撤訴,召開記者招待會,給楚思思脫罪。我把顧小單還給你。我保證,送你們母子安全離開,去過你們的小日子。”
嗬,果然還是為了這事來的。
“如果你不同意,你會因為吸D,就此毀掉醫生的職業生涯。另外,顧家會起訴你。這輩子,你會徹徹底底被毀掉。”
這話裡的言下之意是:隻要把楚思思的事按下來,吸D這事,就會被完美地處理掉。
“還真是你在害我!”
蘇洛深吸氣,捂著還隱隱作痛的肚子,咬牙直叫道:“為了讓楚思思脫罪,你竟用D來害我?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害死的。”
顧安泰因為後一句話,麵色一僵,繼而又一正,說道:“我們顧家是正經生意人家,從來隻做合乎國家法律的生意,顧家的子孫也不會乾犯法的事。蘇洛,你自己在外頭吸D,致令孩子流產,那都是你的責任,與我何乾?”
撇得倒是乾淨。
蘇洛目光沉沉,氣得想把邊上的杯子砸過去。
兒媳婦前腳才流產,這個謀劃這一切的公公後腳就跑來威脅加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