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老街12號。
蘇洛日日宅於家中,吹著空調,翻翻書,打打遊戲,看看電視,混吃混喝,連家務都不用做半點。
簡從全包了。
她想做的,簡從不讓。
他還認真地說教道:“流產等於做小月子,你不許十指沾水。飯,我來燒;菜,我來炒;湯,我來煲;衛生,我來搞……你不許動,乖乖躺平。”
那就躺平吧!
她開始靜享被人照顧的美好人生。
不想任何複雜的事情。
心要放平。
再放平。
原來無欲無求,人的心態,真的會很平靜——想要得到,就得去爭取,爭取不到,就會生出各種焦慮。
現在,她什麼都不要了。
佛了。
如此這般過了十天。
“姐,吃飯了。”
又一個中午,簡從做好了三菜一湯,到書房叫蘇洛。
蘇洛穿著簡單的居家服,正在看探案小說。
“來了。”
蘇洛出來,去盛飯。
簡從聽到院外有人按門鈴,以為是外賣到了,出去開門。
一個身形高大的溫雅男子站在外頭,彬彬有禮地問了一句:
“請問,蘇洛在嗎?”
簡從一怔,上下打量:“你誰?”
“京城故人。聽說她回京小住,特來拜訪。”
那人溫溫潤潤,整個人看著可親可敬,笑容始終暖若春風。
可簡從卻打心眼裡卻生出了緊張。
這一刻,他竟覺得,麵前這個人,可能比顧行川對蘇洛更有影響力,比靳北更難纏。
他很想把這人給打發了。
“阿從,誰呀?”
蘇洛在裡頭喊出來。
“姐,說是你的故人?你在京城有故人嗎?”
簡從喊了進去。
“什麼故人?”
蘇洛從裡麵出來,看到來人,微微一怔,眼神一下就複雜了,還本能地撫了撫自己的劉海,竟透出了一點小緊張:
“喬翎哥?你……你怎麼來了?”
簡從的心,咯噔了一下,感覺大不妙。
男人的直覺在告訴他:姐姐和這人之間,可能存在某種特殊關係。
“我遇上了青姨。青姨說,你回來了,會在這裡小住,我就跟青姨要了你的新電話,又怕你不接陌生電話,就直接過來了……”
陸喬翎微微一笑,指了指那道防盜門:“能讓我進去嗎?這樣隔著門,怪彆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