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翎。”
她瞪他。
他笑了笑,聲音更柔了:“連名帶姓有點凶,叫喬翎就行。”
她咬唇:這種溫柔,讓人無法拒絕。
他學她樣,也咬唇。
她撲哧笑了,彆過了臉。
他也笑,捧住了她的臉,逼了過來,這架勢,就像是要吻她。
“陸喬翎,你彆胡來。”
她有點緊張。
“我隻是想讓你看著我。”
陸喬翎將她的臉掰正過來就鬆開了手,並往後退了一步,雙手負背,“現在,回答我。願意嗎?”
他很認真。
她卻很難受。
真的很難受。
因為,他們之間隔著太多不能跨過去的了東西。
吸氣。
呼氣。
再吸氣。
再呼氣。
她努力調整著心態,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聲音:
“陸喬翎,如果我現在是二十一歲,沒經曆過一次婚姻,沒有生產過,流產過,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你:可以的。
“人不輕狂枉少年……哪怕撞得頭破血流,我也在所不惜……”
蘇洛是如此的冷靜,眼神已把剛剛的震驚和歡喜、還有緊張全給鎮壓住了,從而浮現了幾絲說不出來的悲傷:
“但是,現在,我二十八歲,剛離了婚,還坐過牢,我和你,不合適……
“家庭背景上,我們門不當戶不對。人生履曆上,我們也不匹配。所以,我拒絕。你適合更好的姑娘,而不是我。”
陸喬翎完全並不意外自己會被拒絕,他挑了挑眉,慢吞吞接上話道:“所以,你是覺得你不夠優秀?”
“不,我很優秀。”
蘇洛從來不看低自己:
“我能學彆人學不進去的技能,我能做高難度的手術。但這不代表,我和你合適。”
“那請問,有什麼不合適的?”
陸喬翎反問:“紮克伯格和他的華裔太太,門當戶對了嗎?他們照樣結婚生子,成了一個家人。有趣的靈魂萬裡難挑一。隻有三觀互相認可,才有可能走到一起。反之就是湊合著過日子。
“而你不是那種想湊合的人,否則,你也不會離婚。
“靳書瀾,人生就是一場體驗,你不能因為你失敗過一次,就輕易放棄再嘗試。
“打個比方,你在實驗室內做實驗,難道會因為失敗而氣餒嗎?隻有一次次嘗試,才有可能取得成功,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好厲害的嘴。
已經把她駁得啞口無言了。
“聽說人,你參加辯論賽次次壓倒性全勝,我相信了。”
蘇洛看著他輕輕一歎。
“彆轉移話題。”
陸喬翎指出。
“我需要考慮。”
蘇洛很認真地作了回答:“在婚姻這件事上,我可以和任何男人嘗試,試錯了,大不了直接翻臉,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和你試,如果發現不適合,我的童年、少年最美好的記憶就被毀了……”
她睇著這張熟悉的臉,從五歲之後,他是她生活中的一抹溫暖:
“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連這最後一點回憶,都失去了。
“陸喬翎,我沒有爸爸了,我不想連你這個異姓哥哥都沒了……你懂嗎?”
話裡的那點卑微和膽怯,深深觸動了陸喬翎。
因為珍視,所以不敢輕易嘗試。
他與她來說,從來是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