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個世界變化快。可姚倍祥沒想到會快到這個地步!蕭崢公選上副縣.長才多久,就上常委,變成了常務副縣.長!哪有這麼提拔乾部的?姚倍祥心裡很是不服!
姚倍祥不由想起那天在食堂,蕭崢說姚倍祥的提拔,“不是‘天意’,是‘人事’,咱們都懂不用裝!”那麼這次蕭崢的提拔,背後的“人事”,到底是誰呢?
在整個鏡州,掌控者不就是譚震嗎?而姚倍祥再清楚不過了,譚震和他“叔叔”譚四明是一個陣營的,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會提拔蕭崢!那麼到底是什麼情況!
會後,姚倍祥心裡還是很不痛快,打了電話給“叔叔”譚四明。
譚四明已經了解了相關的情況,對姚倍祥說:“蕭崢是譚震書.記提拔的。”這話讓姚倍祥更加不解了:“譚書.記為什麼要提拔他?現在,這個蕭崢排名又到我前麵去了!譚書.記是怎麼考慮的嘛!”
姚倍祥這種沒有城府的問題,讓譚四明心裡對姚倍祥還是有些擔憂的。譚四明感覺自己這個“侄子”還是有些“嬌氣”,這跟他一直沒有吃過苦、受過挫折有關係!人的心性,是要從小開始培養、磨礪的,否則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成型了,改進的空間就不大了。譚四明現在就是有些擔憂,姚倍祥很難再變得沉穩、變得有城府,這在政壇上是很不利的。
但現在一時半會要教育他也不現實,譚四明隻好解釋道:“這裡麵是一個交易,並不是譚書.記真的認可蕭崢。而且,這次你看出來了沒有?譚書.記在安縣就部署了王春華擔任副書.記,你擔任組.織部長。這什麼意思你知道嗎?隻要安縣某個主要領導變動,王春華就能擔任縣.長,你就能擔任副書.記。”
姚倍祥一聽,倒也是的!這才心裡稍稍愉快了一些,說:“叔叔,我希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譚四明對姚倍祥的想法,又感到無奈。
但姚倍祥這個“侄子”,對譚四明來說,具有特殊的意義,以前對兒子譚小傑的溺愛,自從譚小傑被關進去之後,漸漸轉移到姚倍祥的身上。他說:“這個事情,得慢慢來,如今已經布局,會逐步推進。倍祥,你如今在組.織部長的崗位上,要學會積累政績。有了政績,什麼都好說。要是沒有,提拔起來就會師出無名。你看那個蕭崢,他這兩年積累了多少政績?什麼‘停礦複綠’、“安海酒店”、國際大片外景地、白水灣漂流等等,每一樣都拿得出手,這也是他可以快速提拔的一個重要原因。
雖然蕭崢這個人,不是我們陣營的,我們早晚也會把他拿下。可他積累政績的方法,你是可以借鑒一下的!”
姚倍祥沒有仔細聽譚四明話裡的意思,隻是覺得連譚四明都開始認可蕭崢,這讓他心裡非常的不舒服,姚倍祥忍不住就道:“我是絕對不會借鑒蕭崢那些做法的。我不覺得他做得有多好!總有一天,我坐在上麵,他坐在下麵,我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否則就讓他滾蛋!”
譚四明見姚倍祥聽不進去,也沒有辦法,他說:“我們就先聊到這裡吧,你也先去忙吧。”
蕭崢擔任了常務副縣.長之後,少不得又是一撥人前來祝賀。
管文偉還親自跑到了蕭崢的辦公室來:“蕭縣.長,你真是不斷給人驚喜啊!當副縣.長才幾個月,又上常務了!你這樣搞,老哥我是望塵莫及了。恐怕要不了幾年,你可能就到省城、甚至到華京去了。”
蕭崢遞了香煙給管文偉,道:“大哥,你這話,我應該當作表揚,還是當作嘲笑來聽呢!”管文偉抽了一口,聽到“嘲笑”兩個字,呼吸一個不暢,咳嗽了起來,他把眼前的煙霧揮散了,才嗆停了,說:“我是佩服,怎麼能說嘲笑呢!兄弟,大哥這一輩都不會嘲笑你,我發誓。”
蕭崢笑了:“我也是跟大哥開玩笑的!”管文偉又道:“兄弟,這是好事,我們得抓緊聚聚,晚上我請你喝酒,把秦可麗等人都叫出來,這事必須得慶祝。”這次蕭崢卻製止了:“大哥,這個事情,你聽我的。前段時間,喜事很多,我們聚得也比較頻繁,最近我們得稍微停一停。當了常務之後,各種事情也比較忙,經常喝酒搞得我精力不濟,最近我想先調整一下。”
蕭崢知道管文偉喜歡吃飯,要是這次他請了,接下去秦可麗不請又不好,肯定也要安排,那其他人呢?肯定也要跟上,那就沒完沒了了。蕭崢這段時間,想要把精力儘量都放在工作上。
管文偉見到蕭崢這麼說,也不好勉強,就說:“那就先把這段飯欠著,等兄弟把新崗位上的工作都理順了,咱們再聚。”蕭崢說:“這樣好。大哥你既然今天過來了,我正好有個事情想麻煩你。”
管文偉欠了欠身,坐直了身子,問道:“蕭縣.長,你儘管吩咐。”
管文偉對蕭崢的稱呼,如今在“兄弟”和“蕭縣.長”之間自由切換,蕭崢也習慣了,不去計較,隻道:“管書.記,上次我去見肖市.長,帶去了我們天荒鎮後山老茶樹的茶葉,肖市.長很喜歡,還拿去給宏市.長嘗了,宏市.長也說這個茶葉不一般。當時,肖市.長對宏市.長說了一個想法,想要在安縣推廣這種老茶,進行大麵積種植。我想,咱們天荒鎮能不能帶個頭?”
管文偉一邊抽煙,一邊眼珠轉動,隨後問道:“蕭鎮長,那棵老茶樹的茶葉我也喝過,口感是真的沒法說。隻不過這是野茶,是不是能夠推廣大麵積種植?這點現在還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