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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心情不佳,李青茶還是從茶台上取了紅茶,給大家泡功夫茶喝。好像是泡茶的一舉一動之中,李青茶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本來緊繃的神情,也柔和了許多。給大家斟上了茶,她才說:“我們廠房裡裝了監控,剛才我們問消防隊員,就是那個年輕的、凶巴巴的消防隊員說,監控設備也都被燒毀了。要是想看這些燒掉的設備,也要等明後天了,到底還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也很難說了。”
蕭崢道:“這就有點麻煩了。我還想要問一下,為什麼那麼肯定是‘銀州霸’做的?今天“銀州霸”的人到廠裡鬨事了?”“不是今天,是前兩天。”李青茶道,“前段時間,‘銀州霸’的人就一直來敲詐,要收保護費。今年下半年以來,我們服裝生意很不錯,無論是做出口的單子還是做國內的訂單都大增,現在臨近過年,大家都在趕單子。‘銀州霸’大概也了解到我們生意不錯,就經常來要‘保護費’,一周前,竟然開口一次要200萬,讓我們一周時間把保護費交齊。
這不是搶劫嗎?我們做生意也不是這麼好做的。我自然不給,去找了我那個在公安分局當副局長的朋友。那次,他去了解了下情況,說他這次也沒有辦法了,讓我最好還是給他們錢。他再幫助去跟“銀州霸”的老大說一說,看能不能接下去的一年都不要再來了。我說,這不行,你們公安為什麼要怕地痞流氓?這個世道難道已經變成這麼昏天黑地了嘛?
我那個公安分局副局長朋友說我不了解這裡的情況!他說‘清茶,你來這裡做生意,不是看中這裡低廉的勞動力嗎?那就要忍受這裡的營商環境啊。事情總是有兩麵性的嘛!出200萬,一年就太平無事了,我覺得按照你們現在訂單數量,應該還是合算的。’我不能接受,所以說,‘這不是合算不合算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的問題!我們的保護費已經交給國家了,不應該再交給黑惡勢力。在黑惡勢力擾亂我們、欺負我們的時候,我們不該得到公安和司法保護嗎?’說完,我就走了。
我知道‘銀州霸’一周之內肯定會來,所以和妹妹青瓷、妹夫楊光一起商量,我們組織了廠裡所有的保安、男職工、還有身強力壯的女職工一起組建了自衛隊,配上了鐵棍、鐵鍬和鐵錘等‘武器’,每天擠出兩個小時的上班時間來演練。就在昨天,‘銀州霸’一共來了十個人,逼我們出保護費,我們不給,他們就動手砸我們廠子的東西,我就讓我們的‘自衛隊’出來了,大家手裡舉著鐵棍、鐵鍬等工具當武器。他們十個人,我們足足有五十來人,對打起來,那些流氓不是我們的對手,被我們的人給掃地出門!當時,帶頭的人就衝我們喊,‘明天來燒了你們的廠’!所以,我說,我們的火災是‘銀州霸’乾的!”
蕭崢朝李青瓷看了看,李青瓷點頭道:“昨天,發生了這樣的衝突!本來,今天我姐是打算待在廠裡的,可是中海的大客戶來談生意,以防‘銀州霸’突然來鬨,嚇到客戶,我姐這才把見麵安排在了這家酒店,讓我先生楊光在廠裡守著。沒想到,‘銀州霸’還真派人來放火,故意製造火災,將我姐的廠給燒了!”
聽完這些,大家也都基本上明白了,這個廠子十有八九就是“銀州霸”燒毀的,可現在就是沒有證據!
郝琪道:“雖然,幾乎能猜到是誰乾的,可是沒證據,就很難擺到台麵上說。”李青茶卻道:“在銀州,就是有證據都沒用。領導難道不知道‘銀州霸’在為非作歹,破壞營商環境嗎?不可能。背後就是利益,背後就是保護傘,就算有證據也不能奈何他們什麼!”
這話多多少少刺痛了何新良和郝琪,這話雖然說的是銀州的領導,可盤山市不也是這種情況嘛?何新良是市委書記、郝琪是區委書記,他們難道不知道盤山市的“一軍三霸”是在胡作非為嗎?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要去蜀中把人叫回來,結果也沒有成功!何新良心裡的不痛快,被調動了出來,他說:“李總,我認識銀州市委書記,我幫你聯係,這個事情,讓他幫你做主!”
銀州是省會城市,市委書記鄭一熊是省·委常委,位置相對較高,比他何新良的能量要大,或許不用怕“銀州霸”。作為市委書記,鄭一熊身居高位,也許被人遮蔽了耳目,下麵的事情看不到,才會容許“銀州霸”如此胡作非為,要是知道,恐怕就會亮劍吧!
李青茶不置可否,李青瓷替姐姐說:“謝謝何書記。”
何新良點頭,拿了手機起身給銀州市委書記鄭一熊打了過去。鄭一熊倒是沒一會兒就接聽了電話:“何書記好啊,今天怎麼有空打我電話啊?最近在忙什麼?”儘管鄭一熊是省領導,但畢竟也是市委書記,平常開會何新良經常坐在他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