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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維心裡“砰”的一聲,但他還是努力維持原來的神情,沒有表露出恐慌來。
馬鎧也沒有朝張維看,隻是將手機放到了江中省紀委書記程華劍手旁。程華劍朝手機看上一眼,用手在透明塑料袋上碰了碰,移開,然後向張維說道:“張指揮長,今天我來寧甘,不是來考察的,也不是來旅行的,隻是來搞清問題的。銀州機場迫降事件背後,有人故意製造飛機事故,差點就要了200多乘客的命,這個事是很可怕的,問題也極其嚴重,具有恐怖主義的傾向。在這個事情上,你知道多少?請你就交代多少。你越早配合、交代得越清楚,我們越能幫你,對你的處理也就越輕。人家叫我‘黑臉包公’,不僅是我查處違紀乾部,更在於公平公正,這一點你應該也清楚。”
這意思似乎已經非常明確,認定了張維參與了哈尼東.吾買爾殺人案件。在這一點上,張維怎麼能承認呢?一承認,牢獄之災就避免不了了!張維雖然麵對程華劍是有點慫,但這已經涉及到會不會進局子的問題了,張維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他強自鎮定地道:“程書記,我是很尊重您的。您剛才說得也很對,您的威信來自於公平公正!所以,在這件事上,請程書記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我和哈尼東.吾買爾殺人案以及飛機迫降事故,真沒有什麼關係!請程書記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江中省·委派來的乾部,我還是指揮長,我一定程度上也代表著省·委,我怎麼會亂來呢!?”
當張維這麼說的時候,程華劍的目光直視著他,好似要將他看透一般,隨後說:“在法紀麵前,沒有身份特權的問題。這邊的公安之所以認為你牽涉哈尼東.吾買爾殺人案和飛機迫降事故,也不是靠猜測:一、你和殺人案發生的友誼賓館老板有電話聯係;二、友誼賓館老板已經供述是你要求他安排房間和關停監控。這兩點且不說,還有就是這台手機,顯然不是你的工作手機。公安之前希望你能解鎖,你不同意,沒有照辦。這更讓他們懷疑,裡麵有重要信息。現在,我、夏侯書記和馬鎧書記都在,需要你作出解釋。”
程華劍將裝在塑料袋裡的手機,往前推到了桌子的中央。
張維的目光落到了這台手機上,這是司馬家主讓那些作案人員交給他的。要是這台手機一打開,那麼裡麵和司馬中天通話的電話號碼就會暴露,他們就能追蹤到司馬中天那裡!由此,就會查到司馬中天和他的聯係。這樣的話,兩省的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肯定要針對司馬中天,乃至向華京報告,調查司馬家族!
目前,張維要想沒事,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司馬家族了!他想到,之前司馬越對他說的那句話“其他事情,我們會溝通的。”這就是說,司馬越也許正在背後幫他活動,搞不好什麼時候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所以,關於這台手機之中的秘密絕對不能透露!
“三位書記,這台手機的密碼,我是真的忘記了。”張維道,“我承認這台手機是我的,可那已經是多年前的舊手機了!我已經不在用了。我也不知道公安為什麼會去搜查我辦公室,把我以前的舊手機也翻出來了!是真的把我當成罪犯了啊?我一個援寧指揮長,隻能得到這樣的待遇?這豈不是要讓所有援寧乾部寒心嗎?”
“張維同誌,你不願意向組織坦白,就是放棄組織給你的機會。”程華劍道,“省·委派我從江中趕來,已經表明了對你的重視,也是為了給你機會,可是你卻和很多違反法紀的人一樣,心存僥幸,放棄了坦白。事實上,從寧甘省紀委掌握的證據看,你已經涉嫌違紀違法。馬鎧書記,你給張維同誌看一下,你們掌握的證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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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書記。”馬鎧點了下頭,站起來,走到會議室門口,半開門,向外麵招呼了一聲,然後回了進來,手中已經多了兩份文件夾。馬鎧走近張維,將兩份文件夾放在他的麵前,道:“張指揮長,這兩份材料,你都看看吧。”
馬鎧還是稱呼張維為“張指揮長”,可是當張維翻開這兩份材料,他一下子就慌了,這才意識到,也許今天是他最後一次被稱呼為“張指揮長”了!
這第一份材料是原有限公司董事長姚朝陽的口供。前段時間,姚朝陽被捕之後,一直沒有特彆的消息。張維從姚朝陽那裡拿了不少好處,作為利益交換,張維通過賀蘭山葡萄酒產業園給姚朝陽輸送了大幾千萬的資金。這些事情,張維本來以為姚朝陽會緘口不言,這是為姚朝陽自己好,也是為張維好!沒想,姚朝陽這種商人就是不靠譜啊,早就已經把這些問題給交代了。
第二份材料,是相關的證據材料。這些證據裡,其中有一張銀行卡賬號,這是張維在杭城一個老板朋友的賬戶。但是,這張銀行卡一直是張維在使用。姚朝陽拿到了大幾千萬的扶持款,就往這張銀行卡裡打了三百萬。張維以為沒人會找到這個,就將這張銀行卡一直帶在身邊。張維看到這個銀行卡賬號就知道完了!還有一張照片,竟然是在張維家的地窖之中,一箱子寧甘紅葡萄酒底部,竟然疊放著現金,照片旁邊標著20萬!
張維這下真的傻眼了!這箱葡萄酒,張維當然還記得,那是當初第一次從寧甘回家,姚朝陽把一箱葡萄酒直接送到了他的家裡!當初張維和他老婆,也都以為,這不過是一箱子普通的葡萄酒!也就沒打開,就扔進了倉庫。沒想到,這裡麵還藏了20萬!很明顯,這是姚朝陽交代出來的!從這張照片可以看出,顯然省紀委或者省檢察院已經去他家裡搜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