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陪著黃國委進了辦公室,一會兒又出來,給抽煙的兩位送上了兩杯泡在白陶瓷杯裡的熱茶。兩人索性一邊喝茶,一邊將剩下的香煙抽了。
不久,黃國委和秘書又出來了,秘書的手裡捧著調研報告。黃國委伸手與莊意賢、金朝穹握手:“你們辛苦啦,這兩份調研報告我看可以了,我這就去拿給首長看。你們就先回去吧。有什麼新情況,再通知你們。
“是,我們等通知。”莊意賢、金朝穹點頭,跟著黃國委出來,到了樓下,黃國委和秘書就步行向著另外一棟樓走去,莊意賢和金朝穹上了車,向著大院外駛去,部委都在外麵有自己的場地。
這時候,肖靜宇、明禮她們也向著黨校報告廳走去,其他學員也從不同的小道上,彙聚到報告廳的門口。自從調研報告初稿完成之後,肖靜宇、明禮和秦浩然等人也就恢複了正常的上課狀態。在門口,他們碰上了國委辦三局局長塗廣良、江中省發改委主任完顏佐華。
肖靜宇等人出於禮貌,與塗廣良、完顏佐華點頭打了個招呼。然而,塗廣良心裡有氣,叫住了他們:“三位同學,一起說句話!”肖靜宇、明禮、秦浩然停下了腳步,跟著塗廣良、完顏佐華一同來到旁邊的小花壇旁邊,明禮問道:“塗局長,有什麼吩咐啊?”
“吩咐?怎麼敢啊?”塗廣良道,“你們在做調研報告的時候,都敢把我和佐華同誌的名字,從調研報告上拿掉,我們還敢吩咐你們什麼?”明禮道:“塗局長,您誤會了,你和完顏佐華的名字,不是我們拿掉的!”塗廣良道:“不是你們拿掉的,也肯定是你們建議的。”秦浩然道:“也不是我們建議的,塗局長。作為華京黨校的同學,其實也是一種緣分,我們自然也希望同學們都好。所以,我們不會提這種建議的。”
塗廣良瞥了秦浩然一眼,道:“說得好聽是沒有用的!你們怎麼想的,難道我還不清楚?我和完顏佐華的名字不在上麵,你們三人的名字不是更加凸顯了?更能讓首長記住?”
肖靜宇聽不下去了,道:“塗局長,你們的名字,之所以沒有出現在調研報告上,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我們,而是你們自己。你們遲遲沒有提交調研報告的初稿,等於是交給你們的任務沒有完成。如果這樣還將你們的名字寫上去,那大家都不用寫調研報告了。在外麵,在單位,你或許可以侵占人家的勞動成果,但是在黨性鍛煉的‘聖地’——黨校這個地方,至少這種事情是不被允許發生的!”
“靜宇說得一點都不錯!”艾香山的聲音從旁響起。副班主任艾香山也負責每天課堂的考勤,剛才就已經在教室門口了,看到塗廣良將肖靜宇等人叫過去,艾香山就跟了過來,在他們的背後聽到塗廣良在責備肖靜宇、明禮和秦浩然,就開口說話了,“在黨校,一是一、二是二,不管在外麵職務有多高、背景有多強,到了黨校就隻有一種身份,那就是‘同學’。同學之間是平等的。有些事情,是你的功勞,黨校不會少了你;是你的過錯,黨校也不會包庇你!至於調研報告上,沒有塗廣良和完顏佐華你們兩人的名字,兩個原因:一是大家都完成了調研報告中屬於自己的部分,但是你們兩位卻一直拖延,遲遲沒有交;二是我們的調研組長、國土部長莊意賢同誌親自定的。同時,我也表示讚同。所以,你們要怪,不要怪肖靜宇、明禮和秦浩然三人,跟他們沒有關係。要怪,可以怪我,怪莊部長,最要怪的還是你們自己!”
艾香山說得擲地有聲,簡明利落。
完顏佐華背景沒那麼強,自然不敢和艾香山頂撞。但是,塗廣良卻是不同,他並沒有將艾香山這個黨校副班主任放在眼中,朝她盯了一眼,道:“艾老師,經過這件事,我已經非常明白,你偏向這三個人,卻在黨校給我和完顏佐華穿小鞋。這個事情我們是會記住的。現在,你是副班主任,我們沒法跟你爭,但是這個事情也不會就這樣罷休!佐華,我們上課去!”
塗廣良和完顏佐華就向著報告廳走去。
艾香山也沒有叫住他們繼續教訓,反而對肖靜宇等人道:“你們也去上課吧。”肖靜宇說:“艾老師,謝謝你替我們澄清情況。”明禮道:“艾老師,這次你為我們得罪了塗廣良,會不會對你不利啊?”艾香山看看她,道:“不用擔心,這個世界,又不是他塗廣良一個人有背景!”艾香山似乎並不懼怕塗廣良背後的權勢!
肖靜宇心道,艾老師畢竟一直在黨校工作,為人還是比較單純、仗義,希望這次的事情不會給艾老師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