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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璲身高八尺有餘,雖然出事後清減了些,坐在輪椅上的他看起來仍比一些文弱書生要硬朗結實。

搭在姚黃那邊的腿不受他控製,趙璲的上半身也被帶著往姚黃身上壓,他必須以橫在姚黃頸側的左肘施力,才能維持身體的平衡,並騰出右手去做彆的事。

常年習武的他肩膀寬闊,緊緊貼著姚黃,他的右肩肩頭比姚黃高處一截,這讓半撐起來的他能輕而易舉地看清姚黃的側臉,看見她因為忐忑或羞澀而緊閉的眼睛。

視線下移,便是她細膩圓潤的肩膀,折起來擋在胸口的手臂。

這匆匆一瞥,除了一件紅綢小衣,處處皆是羊脂新雪。

再去看這姑娘的臉,那是放在一眾秀女裡依然引人矚目的美貌。

趙璲目光微沉,因身體接觸而燃起的本能也冷了下來。

倘若他的腿沒有出事,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有這樣的美色,如今這般,何異於拿汙泥去折辱一朵牡丹?

趙璲不想再繼續。

但這話該由她說,趙璲不能做一個無故冷落新婚妻子的丈夫。

他摸向她的臉。

姚黃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女醫教得再好都是紙上談兵,真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抱在懷裡,或許還在被他肆無忌憚地審視全身,姚黃仿佛置身火海,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她發燙的臉微微脫離了男人的掌心,可她的後背卻與那麵胸膛挨得更近,隔著趙璲身上的紅綾中衣,姚黃能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

這下子,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趙璲開口了,語氣比之前的短短幾句都要溫和:“若你還沒做好準備,圓房的事可以推遲,我不急。”

他希望她順心而為,不必因為懼怕他的王爺身份而委曲求全。

渾身僵硬的姚黃心念飛轉。

“我不急”是什麼意思,字麵意義上的不急,還是掩蓋自己不行的借口?

若是後者,王爺火速脫掉褲子的舉動便是欲蓋彌彰之計,那她必須配合王爺,不能揭人家的疤。

可就在王爺壓過來的時候,有那麼幾瞬,她分明感受到了形似女醫所持教具的……

這樣的話,王爺的詢問就隻是試探了,看她是不是嫌棄他。

閉著眼睛,姚黃小聲回道:“能嫁給王爺是我三生有幸,我早就準備好了,何時圓房全由王爺做主。”

你行你就來,你不行我就陪你裝糊塗!

雖然用了一點話術,但姚黃是真心願意的,所以她細細的聲音很穩,在這般肌膚相貼的新婚夜,便成了羞澀的邀請。

趙璲沉默片刻,再去摸她的臉,這一次,姚黃沒有再縮。

死灰複燃,趙璲低頭,薄唇沿著她的肩頭移動。

姚黃輕輕地戰栗起來。

趙璲的呼吸隨之變重,左肘後移,右手將她掰轉過來,讓她的整個上半身完完全全地袒露在他麵前。

直到惠王埋首而下,姚黃才敢睜開眼睛。

這就是成親嗎?

忍了一會兒,她試著抬手抱住了惠王的頭,一手掌心貼著他的耳朵,一手探進他的黑發,而惠王毫無察覺地忙碌著,最終將她特意留給他的小衣扯了出去。

姚黃羞得不行,而惠王已經分出一隻手開始了新的探索。

姚黃慌了起來,想拉開他又不敢,快要哭出來的時候,惠王忽地又把她轉成側躺的姿勢。

姚黃知道,惠王要動真格的了。

女醫再三叮囑,這時候她絕不能羞,要全力配合,不然王爺極有可能因為屢試不成而急出火。

萬事開頭難,在兩人都急出一身汗的時候,成了。

也因為難,惠王乾脆沒斷,一波未平直接興起了新的一波。

姚黃打小跟著哥哥一起學功夫,不怕累不怕苦唯獨怕疼,頭回時姚黃一直在低低地哭,根本忍不住,便也顧不得惠王會不會生氣,再說了,他這麼欺負人,還不許她哭嗎?

這回不一樣了,惠王沒那麼急,她的嗚咽也變了調。

姚黃很難為情,可身後的惠王似乎很受用,她想捂住口時,他攥住了她的手腕。

惠王還很強勢,她的求饒破了音,他都不肯罷休。

最後姚黃什麼念頭都做不起來了,半趴在枕頭上,隻剩下被他帶出來的一聲又一聲王爺啊。

帷帳終於不再搖曳,惠王實打實地壓在了她肩頭,渾重的呼吸風一樣從她耳邊吹過,與她的混在一起。

姚黃明白,這人也累得不輕,她可是比尋常姑娘要沉一些的,惠王能把她撞得直往裡麵挪,還持續了那麼久,足見他用了多大的勁兒。

就在姚黃覺得自己快要被惠王壓扁的時候,那人恢複了正常呼吸,他往後挪,害得姚黃又顫了一下。

趙璲微頓,見她羞得將一整張臉都埋進枕頭,才抬回搭過去的一條腿,雙臂用力改成平躺,解開中衣覆在腰間。

兩人都很熱,被子早甩到了遠離他的角落。

姚黃仍處在渾身懶洋洋骨頭都發軟的狀態,隻是王爺都躺好了,會不會正在看她?

她此時的樣子……

姚黃連忙抓起丟在旁邊的小衣塞到底下,再用腳勾起喜被一角,拉過來蓋住身子。

忙完了,姚黃慢慢地扭頭,見惠王閉著眼睛,姚黃放鬆多了。

待她的視

線在惠王寬闊的肩胸、筆直的長腿掃過一遍,姚黃忽地反應過來,輕聲問:“王爺冷不冷?我幫您蓋被子?”

趙璲已然恢複冷靜,闔眸道:“我要淨身,你讓丫鬟送兩桶熱水進來,你我各用一桶。”

姚黃:“嗯,王爺稍等,我先穿好衣裳。”

係好中衣穿好睡褲,姚黃姿勢彆扭地趴下床,整理好低垂的帷帳,姚黃走到拔步床的圍廓旁,朝外喚道:“阿吉?”

一牆之隔的東次間,因為不知道稍後是否要近身攙扶王爺,剛開始阿吉與畫眉四個都留在了這邊。

隨著前院的賓客們陸續離去,整座惠王府靜了下來,靜謐之中,內室忽然傳來王妃低低的哭聲。

阿吉下意識地往前走。

畫眉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低聲斥道:“你敢壞王爺的好事?”

阿吉被太太提醒過今晚大概是怎麼回事,沒再往裡衝,除非她能斷定王妃正在承受非人的折磨。

幸好,王妃隻哭了一盞茶的功夫,等王妃再傳出聲音來,那調調卻是叫人渾身發燥。

阿吉伸手將畫眉四人往外攆:“我在這邊守著,你們先去院子裡等。”

她跟王妃最親,王妃肯定不介意讓她聽牆腳,畫眉四個能不能聽需要問過王妃。

畫眉瞪她一眼,倒也沒有強留。

阿吉這一守,竟守了兩刻鐘之久,王妃的聲音都越來越啞了!

“我在!”

姚黃聽出了阿吉的急切,隻是不知道這丫頭在急什麼,竟忘了壓壓嗓門,大晚上的會不會驚到王爺?

往後瞅瞅,見帷帳內的人影動也沒動,姚黃吩咐道:“叫水房送兩桶熱水來。”

外麵傳來腳步聲,姚黃暫且沒事了,試著取出小衣,確定沒有再漏,她立即將那小衣丟進衣簍。

腿還軟著,姚黃坐到地平一側的小梳妝台前,看向鏡子,裡麵的她發絲淩亂,雙頰通紅。

姚黃試著做出方才又叫又求的深情,看起來有些奇怪,幸好算不上醜,不然全程都被惠王盯著,人家會不會嫌棄?

胡思亂想,水房的粗使嬤嬤提了水來,再由阿吉、畫眉分彆接管一桶,送到內室。

有惠王在,畫眉恪守規矩沒敢抬眸,阿吉憂心王妃,進屋就往裡頭張望。

姚黃用眼神提醒她規矩,看著兩人將水桶放在洗漱架旁,姚黃道:“今晚阿吉守夜,彆人都回屋睡吧。”

畫眉就先走了。

惠王已經明言喜靜,姚黃叫阿吉也退下。

隨著內室的門重新關上,裡頭的惠王開口了:“打濕一條巾子,擰到不滴水了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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