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尼塔的話,江元洲甚至連思考一下都沒有,立刻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因為他心裡麵很清楚,在黎刹監獄這樣的地方,違背嘿幫頭目的話,或者和嘿幫頭目作對,簡直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彆。
等不到今天晚上,甚至等不到吃午飯,他就會被人從後麵用銳器割斷喉嚨,或者被人用鈍器活活砸死。
當然,死亡有時候反而是一種恩賜,實際上這些長期被關押的囚犯,一個個都心理變T,最大的可能他會被活活虐待至死。
彆的不說,光不允許睡覺,就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
像熬鷹一樣熬個三五天,彆說下跪了,吃屎都願意。
阿尼塔目光懶散的看著江元洲,用流利的英語問到:“犯什麼事進來的?”
菲律賓主要語言就是英語。
江元洲英語水平已經達到聽說的水平了,聽到阿尼塔的話,忐忑的說道:“謀殺。但這是一場誤……”
半個月前他受一位好友邀請到菲律賓這邊舉辦一場商業格鬥比賽。
比賽如約舉行,完事後也拿到了約定的比賽獎金,一切都非常順利。
臨走那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回到酒店,剛洗完澡門口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他從貓眼裡麵發現,門口站著的是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以為是雞女做上門推銷呢,於是便讓對方趕快走。
誰知道外麵的女人用急切的語氣向他求助,說有人在找她,一旦找到她會殺了她,求他讓她進去躲幾分鐘。
如果換成是普通人的話,在這異國他鄉或許便直接拒絕了,但江元洲作為習武之人,一方麵藝高人膽大,另外也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思想,於是便開了門。
誰知道打開門才驚訝的發現,這個穿著打扮像雞女的女子,腹部居然插了一把匕首,鮮血染紅了衣服。
他於是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
結果就在等救護車來的時候,那個女的死了。
然後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菲律賓警察來了。
然後經過當地警方初步調查,那個死掉的女人還真是在附近酒店做生意的野雞,然後酒店攝像頭也恰好壞了。
最後他就被當成殺人嫌疑犯給關了起來。
整件事巧合的就像是電影劇本一樣。
他到現在整個人都非常的懵逼,搞不懂自己怎麼好好的就成了殺人犯了?
不等他話說完,站在旁邊的紋身大漢一拳砸在他臉上,喝罵道:“彆TM廢話。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其他的廢話不要多說。”
江元洲擦擦嘴角的血水,從地上爬起來跪好。
阿尼塔看著他,語氣淡淡的說道:“知道這裡的規矩嗎?”
江元洲吞咽了一口腥鹹的血水說到:“知道!”
阿尼塔說:“知道就好!我不管你在外麵是乾什麼的,有多麼厲害的背景,到了這裡麵就要老老實實扮演好你現在的身份,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否則的話,等待你的隻有死亡!明白沒有?”
江元洲點頭說道:“知道了。”
阿尼塔說道:“滾吧。”
江元洲連忙焦急的說道:“等一下阿尼塔老大,我想打一個電話。”
他昨天晚上聽一個華國籍犯罪嫌疑人說,黎刹監獄的電話都被幫派頭目壟斷了,想要打電話隻能花高昂的電話費找幫派頭目。
一分鐘據說要100菲律賓比索,折合RMB大概12塊錢這個樣子。
當然,這是菲律賓本地人打電話的價格,如果是外國人的話,這個價格要翻十倍,一分鐘1000比索,120塊錢RMB。
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他現在隻想儘快聯係上勝哥,勝哥神通廣大,肯定有辦法把他救出去,否則他真的可能會在菲律賓監獄蹲一輩子牢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據保守估計,馬尼拉平均每周都會增加150多個殺人犯,這還僅是殺人犯,其他類型犯罪根本得不到準確統計。
大量堆積的案件使馬尼拉的司法係統應接不暇,至少有超過3分之2的“犯人”根本沒有經過審判,甚至馬尼拉警方還沒有掌握犯罪證據,就將“犯人”強製關進監獄,從而導致這座城市的每座監獄“生意興隆”。
因為很多案件來不及審理,這些被關進監獄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根本沒有犯案或者隻是犯了一些小案,等菲律賓司法部門忙完了之前的案子再來審理新案件,無罪的釋放,有罪的依律判決。
然而想要等到一個審判結果,卻需要10年以上的時間。
等於說隻要在菲律賓,不管你有罪沒罪,一旦被抓進了監獄,至少10年起步……
想想在睡覺都要側著身體才能睡得下的監獄裡麵蹲十年,那是一種何等殘酷的事情?
然而江元洲的話剛說完,旁邊幾個紋身大漢上來對著他瘋狂拳打腳踢。
江元洲立刻蜷縮著身體,雙手牢牢抱著腦袋,儘量把要害部位保護起來。
然而江元洲懂得保護要害,這些紋身大漢常年在被關押在監獄裡麵無所事事,他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變著花樣的虐待、毆打、整蠱新來的犯人。
<b
r>????他們對於打人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知道打哪裡疼,還不至於要人命。
所以可想而知。
沒一會江元洲便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周圍除了一些新來不久的囚犯會駐足觀看外,其他那些待的時間長的犯人,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一直毒打了足足三分鐘,胳膊、膝蓋、腰腹、大小腿等地方,外皮都破掉了大塊的皮肉,鮮血不斷的往外麵滲透。
終於那些紋身大漢停下來了。
江元洲疼得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阿尼塔喝了一口說道:“記住我的話,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至於打電話,三個月後再說。”
江元洲躺在地上足足半分鐘才緩過一口氣來。
“快點滾!”
……
而與此同時,薑勝直接打電話給肖士茂了解情況。
肖士茂和情報部門關係密切,肯定非常了解他以及他身邊人的一舉一動。
不出意外,肖士茂很快便告訴了他事情的前因後果。
“根據菲律賓警方提供的信息資料顯示,江元洲因為嫖資和小姐發生爭執,然後使用水果刀失手殺了小姐,目前人被關押在黎刹監獄。”
“不過根據江元洲本人的供述……”
“啊,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肖士茂的話,薑勝頓時恍然大悟。
他之前就有些奇怪,為什麼謀殺案這麼大的事情,殺人原因卻模糊不清呢,原來並不是菲律賓警方沒有給原因,而是騰龍格鬥俱樂部以及飛瀚體育賽事方麵隱藏了一部分信息。
估計主要也是為了江元洲的名譽作想。
畢竟因為嫖資和小姐發生糾紛,憤而殺人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出去,江元洲直接社死了。
所以才選擇隱瞞。
“能不能和菲律賓方麵斡旋一下,先把人保釋出來?菲律賓監獄那鬼地方不是人待的。”
“正在勾通呢,問題不大。”
“好,那我等伱電話。”
掛斷電話,薑勝對孫曼姝笑說道:“不用擔心,人應該很快就會保釋出來。”
“謝謝,謝謝薑哥!”孫曼姝連連道謝,“這幾天我都快嚇死了。我就說嘛,江元洲他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嗯——”
薑勝剛應了一聲,電話再次響起,拿起來一看是肖士茂打來的。
他接通道:“這麼快啊?”
肖士茂遲疑道:“那個……剛剛上麵和菲律賓晸府溝通了一下,以為問題不大呢,誰知道那邊不允許保釋,隻答應會儘快進行調查,三個月內給結果。”
“什麼,我剛剛還跟人保證說沒問題呢,你轉頭就說不行,你這不是打我臉嘛。”
電話那邊的肖士茂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果是彆的事情倒是好說,關鍵是這件事上了當地的新聞,而菲律賓反崋情緒又很強烈,所以他們不敢讓我們保釋。”
薑勝也知道肖士茂說的是事實,就跟華國這邊一樣,歪果仁如果在華殺人後被保釋,肯定要被輿論罵死。
“那這個時間也太長了吧?”
“沒辦法啊。你也知道菲律賓那邊的情況,司法係統效率慢的要死,做事拖拖拉拉,三個月已經算是特事特辦了,換其他普通人三五年都未必會審查起訴。”
“不行不行,這個時間太長了。而且也隻是調查,萬一那些警察糊弄事,到時候草率得定罪了,那豈不是要被關一輩子?我對菲律賓那邊的警察水平持懷疑態度。”
肖士茂想了想說到:“你先彆急,上麵還在和那邊勾通呢,讓他們再加快辦案速度。”
薑勝聽到這話便明白了,通過正常程序保釋是彆想保釋了。
“行,我知道了!”
他隨即掛斷了電話。
然後一抬頭就看到陳文靜和孫曼姝的目光。
尤其是孫曼姝焦急中透露出失望的目光。
哪怕以他現在內心的強大,也是感覺臉有些發燙。
前腳剛說沒問題,後腳就說不行,這也太打臉了。
隨後便是惱羞成怒,立刻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
“喂,給我準備一下飛機,去菲律賓馬尼拉。”
掛斷電話薑勝站起來說道:“我親自過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曼姝站起來感激道:“謝謝薑哥,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薑勝隨即站起來道:“行,那我就去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保證把江元洲活蹦亂跳得帶回來。”
隨後他便下樓離開了南輝區的五角廣場,朝著飛機場趕去。
他是徒步而行,走動之間去感受了一下身體各處的竅穴,不得不說,開竅之後完全不一樣了。
再加上體質也提升到了20點。
整個人變得耳清目明,天地在他眼中完全像是變了一個摸樣,他不僅能看到、感受到普通人所能看到的一切,比如花草樹木、陽光、汽車、房屋、高樓大廈。
還能看到、感受到普通人所看不到的一切,比如空氣中的灰塵、樹木上緩緩爬過的螞蟻、蝸牛,樹葉上麵的脈絡,房屋拐角處的蜘蛛網。
根據空氣中流動的風速準確判斷出今天的風速和風向。
根據陽光照射在身體上的體感來準確判斷出今天的溫度。
還有空氣中的尾氣、飯菜味道、遠處房屋、大樓裡麵隱隱約約傳出的嘰嘰喳喳的聲音。
等等。
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卻帶給他全新的感受,讓他為之著迷。
之前隻是單純視力和聽力的變化,而現在則是身體全方位的進化。
另外,勾通汲取天地之間遊離能量的速度和效率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是涓涓細流的話,那麼現在就像是自來水龍頭開到最大,水流嘩啦啦的流淌。
他可以充分調用那些遊離能量,為他所用。
最明顯和直觀的變化就是身體輕盈如風。
來到了一些偏僻的地方,然後腳下一蹬,人便像是柳絮一樣,朝著前方飄了過去。
而且和一般人想象中那樣慢騰騰的速度不一樣,他的速度極快,真得就像是狂風一樣,瞬間席卷而過,身體快的近乎拉出殘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