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後的周禮樂目睹此景,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勉強擠出一絲乾笑,鼓掌道:“厲害、厲害!真是深藏不露啊!”他的話語中既有對薑勝實力的認可,也不乏對這突如其來的展示的驚愕。
薑勝漫不經心地將碎裂的煙灰缸丟進垃圾桶,轉身緩緩走向周禮樂,雙手撐在那張價值不菲的巴西花梨木辦公桌上,目光直視著周禮樂,那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忽視的堅定與決絕。周禮樂,這位年約三十,儀表堂堂的成功商人,身著定製的阿瑪尼西裝,舉手投足間儘顯尊貴與自信。薑勝內心暗自感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竟是如此之大,讓人不得不感慨命運的不公。
周禮樂被薑勝那銳利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內心深處不禁懊悔自己方才讓保安離開的決定。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仿佛對麵的年輕人隨時能將自己置於不利的境地。
見狀,薑勝輕聲道:“周老板不必擔心,我並非是來尋釁滋事的亡命之徒,更無意圖財害命。我之所以來,隻是為了打聽那個地下拳場的所在。”
周禮樂被薑勝的坦誠弄得有些尷尬,乾笑幾聲,試圖緩和氣氛:“哈哈,誤會了,我隻是對你剛才的身手感到十分驚訝。”
待薑勝落座後,周禮樂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打算去參加地下拳賽?”
薑勝依然保持著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這讓周禮樂有些無可奈何:“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即便你去了,也沒什麼作用。因為那裡的拳手背後都有各自的老板,比賽本質上是幾個老板之間私下進行的賭博活動,明白嗎?”
稍作停頓,周禮樂補充道:“當然,如果你隻是想去賭幾把,倒是可以安排。但如果你想親自下場,恐怕就有些困難了。”
薑勝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不甘與堅持,似乎對進入那個神秘的地下世界有著某種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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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嘛,倒不是沒有,就是……”周禮樂話音未落,狡黠地朝薑勝看了一眼,似乎在試探對方的反應。
薑勝心領神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想做我的幕後老板?”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周禮樂讚賞地點點頭,仿佛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夥伴。他的情緒隨之高漲,打了個響指,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我在那家拳場前前後後輸掉了不下五百萬,如果你能幫我贏回來,我願意分你一半。”
“成交!”薑勝的回答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這樣的果斷讓周禮樂有些意外,他原以為還需要一番勸說才能達成協議。
周禮樂愣了片刻,隨後迅速調整狀態,認真地提醒道:“你可能還不清楚,地下黑拳可不是電視上那種有規則的比賽,那裡沒有裁判,沒有公平,有時候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知道。”薑勝的回答冷靜而堅定,仿佛他早已對此有所準備。
周禮樂一時半會兒還難以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決定,他搓著手,帶著一絲不確定的笑意問道:“那你看什麼時間合適?”
“今晚!”薑勝的回答簡潔明了,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啊……今晚啊?”周禮樂顯然沒料到會這麼快。
薑勝輕笑了一聲,反問道:“有問題嗎?”
“問題當然是沒有問題,隻是……你有幾分把握?”周禮樂顯得有些不安,畢竟這涉及到的不僅僅是錢,還有生命安全。
“百分百。”薑勝的自信溢於言表,仿佛勝利已成定局。
周禮樂見他如此篤定,心中的疑慮雖未完全消除,但也隻得暫且按下,笑道:“你也知道,做生意久了總會多疑些。”
見薑勝沉默不語,周禮樂起身提議道:“走,先去吃飯,咱們邊吃邊聊。”
儘管距離上一頓飯不過兩小時,但薑勝的胃口卻好得出奇,他接連吃下了兩大碗米飯,一盤色澤誘人的紅燒肉,還有一碗鮮美的老鴨湯,吃得津津有味,讓一旁的周禮樂看得連連點頭。
“能打的人就應該吃這麼多。”周禮樂的讚歎中帶著一絲認可。
薑勝對於自己驚人的食量也有些無奈,他並非天生的美食愛好者,隻是最近的身體消耗實在太大。想到自己可能隨時會被魔方再次投送到某個未知的、食物短缺的末日世界,他就感到一陣頭疼。那時,如何填飽肚子,將成為他不得不麵對的嚴峻挑戰。但此刻,他隻能暫時拋開這些憂慮,專心應對眼前即將來臨的地下黑拳挑戰。
在一頓豐盛的午餐後,周禮樂引領薑勝來到了一家裝潢奢華的高級養生會所,顯然是想讓他在大戰前夕放鬆身心。兩位相貌出眾、手法嫻熟的技師被召喚來,為薑勝提供按摩服務,而周禮樂則借機抽身,聲稱去安排晚上的比賽事宜。
“記住,雖然她們也能提供額外的服務,但我希望你能保持清醒,留著力氣給今晚,好嗎?”周禮樂臨走前不忘叮囑,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和謹慎。
薑勝聞言,隻是一笑置之。若非胸有成竹,他又怎會輕易找到周禮樂並提出這樣的合作?既然已決定踏上這場冒險,他自然不會被眼前的誘惑所乾擾。他閉上眼睛,任由技師們的手指在肌肉上跳躍,思緒卻已飄遠,開始規劃著一旦順利歸來,該攜帶哪些必需品返回母親身邊。
而周禮樂,儘管嘴上說去聯係比賽,實際上卻另有打算。作為一個身家過億的商人,他怎能輕易相信一個突然出現,且提出如此大膽要求的陌生人?更彆說為此押上數百萬乃至上千萬的資金。周禮樂的謹慎與多疑,促使他必須先摸清薑勝的底細。
奔馳車內,周禮樂側頭向身旁的吳軍問道。吳軍,既是他的司機,又是他的貼身保鏢,身材健碩,肌肉線條在緊身T恤下顯露無疑,給人一種不可小覷的安全感。
“查得怎麼樣了?他的底細搞清楚了嗎?”周禮樂的聲音低沉而迫切。
吳軍沉吟片刻,緩緩彙報:“此人名叫薑勝,來自錫城,幼年喪父,目前家中隻剩其母居住於錫城。他在金陵的一所二本學院完成學業,畢業後便一直服務於雙翼豐塗料有限公司。值得注意的是……”
吳軍刻意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就在昨天,他還在公司正常上班,但今天卻突然辭職,沒有任何征兆。”
周禮樂聞言,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原來如此……”他轉而問道:“那個煙灰缸你仔細檢查過沒有?有沒有什麼異常?”
吳軍迅速回答:“沒有問題,煙灰缸的斷裂點確實集中在中部,呈現出典型的由外力衝擊導致的散射狀裂紋,說明那一下確實是實打實的硬功夫。”
周禮樂聽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薑勝的身手和突然的辭職,似乎都在預示著什麼,而他,正需要這樣一場賭注,來驗證自己的猜測,也為自己的好奇心找到一個出口。隻是,這場地下黑拳的賭局,真的會如他所願,簡單明了嗎?周禮樂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無論如何,棋局已布,隻待夜幕降臨,一切自有分曉。
“那你有把握嗎?”周禮樂再次追問吳軍,他需要的是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個嘛……”吳軍搖了搖頭,嘴角勉強擠出一絲苦笑,“沒把握。”這回答讓周禮樂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回想起中午與薑勝共餐時的對話,薑勝曾說,自己的武藝源自一位隱居的高手,因師傅告誡不可輕易外傳,他儘管技藝高強,卻一直行事低調。周禮樂內心對此種說法半信半疑,畢竟,那些聽起來就像是武俠中的情節。但考慮到地下拳場的殘酷性——隻認勝敗,不顧生死,他相信,若非有一定的實力,薑勝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他是否應該按照約定,投入巨資在這樣一個未知數上賭博?賭多少?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吳軍似乎看穿了周禮樂的猶豫,主動請纓:“老板,要不我去試探一下他?看看他的實力如何。”
周禮樂權衡再三,最終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好吧,但是記得,點到為止,彆傷了和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