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任務這麼要求,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再說吧。薑勝在心裡默默地想著,他決定勇敢地麵對未知的挑戰。
劉一二下午兩點鐘回來的。他的臉上帶著疲憊,但眼神中卻充滿了興奮。
到家後兄妹三人馬不停蹄的去了車站,乘車去了天海大學所在的普通區——七區。列車在軌道上飛馳,窗外的景色迅速後退。
“普通區”三個字聽起來普普通通,但真得一點也不普通,這裡跟貧民區完全是同一片藍天下的兩個世界,人們在這裡安居樂業,生活富足,白天購物?shopping做頭發,晚上?KTV酒吧小龍蝦,根本感受不到後文明時代的一絲緊迫感。街道寬敞整潔,高樓大廈林立,商店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商品,讓人目不暇接。
和貧民區晚上六點以後,大街上便人煙絕跡的情形比起來,簡直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彆。在貧民區,夜晚總是充滿了寂靜和恐懼,人們早早地躲在家裡,不敢外出。
可是想在普通區生活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裡物價高,房租高,偏偏稅收也比貧民區的高了一截,沒有穩定收入來源的人,在普通區要不了多久就會去睡馬路,最後被市容所的人送到貧民區去。生活的壓力讓許多人望而卻步。
薑勝三個人懷著一絲忐忑的心情從列車裡下來,跟隨人潮朝出口湧去,邊走邊在燈火通明的甬道兩邊牆壁上的全息廣告上流連忘返,那樣子像極了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那些廣告展示著最新的科技產品、時尚服裝和豪華旅遊目的地,讓他們大開眼界。
實際上薑勝之前來過普通區,那是兩年前,一位通過“最初覺醒”測試的同學邀請他來普通區玩,當時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跟鄉下人進城一樣大驚小怪的,他一直表現的很淡定。他努力地掩飾著內心的震撼和羨慕,試圖融入這個陌生而繁華的世界。
結果就是,玩了一天回去後,什麼也不記得。那一天的經曆如同一場虛幻的夢,讓他感到既美好又遙遠。
而那邊非常要好的同學,自那以後也再也沒聯係過他。這種差距和疏離讓薑勝感到失落,但也更加堅定了他改變命運的決心。
“哥哥,你快看,這個姐姐好漂亮啊。”皇浦君笑指著全息廣告牌上的漂亮女明星影像,興奮到。她的眼睛裡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不等薑勝和劉一二回答,她又指著一個新式汽車廣告說:“哇,這個汽車好好玩啊,竟然從?SUV變成了家轎!”她的好奇心被完全激發出來。
“咦,哥哥你們快看……”皇浦君笑不停地發現著新的驚喜。
路過的行人,從他們的大驚小怪裡看出了他們的來曆,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普通區居民的身份讓他們在貧民區居民麵前,有著高人一等的心理優勢。他們的目光冷漠而輕視,仿佛在嘲笑這三個來自貧民區的“土包子”。
不過薑勝三個人都是視而不見,一路說說笑笑的來到了出口處。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不會被他人的目光所影響。
通過機器安檢口之後,來到了出站大廳,這邊有人工檢查,需要出示身份卡,核查是不是犯罪分子,有些區域的人還要詢問來這裡的目的。比如薑勝他們。檢查人員表情嚴肅,一絲不苟地履行著職責。
“你們來七區乾嘛?”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拿著薑勝的身份卡問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審視和懷疑,仿佛要從薑勝的回答中找出一絲破綻。
“買房子,辦理入學登記。”薑勝回答道,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
“買房子?你們有錢啊?”中年男人一臉狐疑的問到。他的目光在薑勝三人身上來回掃視,似乎不相信這三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能有在普通區買房子的實力。
薑勝皺眉道:“有沒有錢關你什麼事啊?”話一出口,薑勝就後悔了,他意識到自己的衝動。這段時間以來,或許是因為壓力和各種經曆,讓他的脾氣變得越發急躁。他本應該更冷靜和理智地應對這種情況,說幾句好話也許就能順利過關,可偏偏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果然,中年男人瞪著一雙牛眼吼道:“什麼叫不關我的事?你要不說的話,我有理由懷疑你們過來是從事犯罪活動,那樣我隻好讓警察過來跟你們說了。”中年男人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顯得憤怒而強硬。他的態度讓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薑勝心裡搖搖頭,“你也不用拿警察來嚇唬我,實話告訴你,我除了過來辦理入學登記,還有一件事,到?701去檢測。”薑勝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再衝動行事。
701是覺醒者檢測鑒定部門,根據區域不同,編號有所區彆,比如六區就叫?601,五區就叫?501,但職能是相似的。薑勝希望通過提及?701能夠讓中年男人對他們的態度有所改變。
中年男人自然也知道?701是什麼地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薑勝,臉上神色忽晴忽陰,雖然心裡對薑勝的話充滿了懷疑,但在對方沒有犯罪事實之前,卻也不敢撕破臉。因為凡是都有一個萬一。萬一薑勝真的是去?701檢測的覺醒者,那他可就惹上大麻煩了。覺醒者在社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和權力,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檢查人員能夠輕易得罪的。
最終,中年男人把身份卡還給了三人,準予放行。他的眼神中依然帶著一絲不甘和疑惑,但也不敢再過多阻攔。
從破破爛爛、垃圾橫飛、臭氣熏天的貧民區,突然來到普通區,那種視覺衝擊還是相當大的。薑勝三人仿佛從一個黑暗壓抑的世界走進了一個光明璀璨的新世界。
馬路上車水馬龍,整潔衛生;一輛輛嶄新的汽車有序地行駛著,道路乾淨得幾乎一塵不染。路兩邊高樓大廈,綠蔭環繞;現代化的建築高聳入雲,周圍綠樹成蔭,花草繁盛,形成了一幅美麗的城市畫卷。人行道上穿著短裙絲襪的女孩,撐著遮陽傘漫步逍遙,給人一種時空錯位的感覺。她們的臉上洋溢著自信和快樂,與貧民區人們那充滿憂慮和疲憊的麵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直生活在貧民區的劉一二和皇浦君笑,儘管早已將從網絡以及薑勝口中知道普通區的樣子,腦海裡也有了大概的雛形,但真等來到這裡以後,還是倍感震驚。劉一二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
劉一二呢喃著說:“難怪我那些同學都削尖了腦袋往普通區,這裡真得太好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和向往。
皇浦君笑拽著薑勝的衣角,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也是在到處流連忘返,還不忘問道:“哥,以後我們是不是真得生活在這裡了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
“對啊!以後我們就生活在這裡了。”說著薑勝伸手揉揉她的腦袋,摟住劉一二的肩膀笑道:“走吧,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看,先去辦正事!”薑勝的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決心。
回過神的劉一二,興奮的點點頭,“嗯!”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憧憬和希望。
薑勝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先把劉一二送去附近一家中介所去看房子,然後他直奔?701。出租車迅速地在道路上行駛,窗外的景色不斷變化。
因為天海大學坐落在這裡,七區麵積也是?5個普通區中最大的,接近一萬平方公裡,其中有五分之一,近兩千平方公裡屬於天海大學校區範圍。這座大學不僅是知識的殿堂,也是七區的標誌性存在。
而?701就在天海大學東大門附近,一棟高達?108層的大廈。這座大廈雄偉壯觀,象征著覺醒者檢測鑒定工作的重要性和權威性。
從出租車下來後,薑勝仰頭朝前方的摩天大樓看去,三點的陽光下,外幕牆金光閃閃,他不由感慨道:“真?TM高啊!”那大樓高聳入雲,仿佛要刺破蒼穹,陽光灑在其表麵,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令薑勝不禁眯起了眼睛。
在大廈入口處出示了身份卡後,跟在其他辦事人員後麵從旋轉門順利進入了大堂。那旋轉門緩緩轉動,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薑勝隻覺得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
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旋轉門,出來時薑勝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心裡想,要是他不出來的話,是不是一直待在裡麵當旋轉木馬了?這個有些幼稚的想法讓他不禁啞然失笑,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奇怪的念頭。
轉頭看向一樓接待大廳,第一眼便是大,目測有上千平方,裝飾的富麗堂皇,巨大的複古水晶吊燈從挑高的穹頂上垂落下來,那吊燈宛如繁星墜落,璀璨奪目,無數的水晶折射著光芒,如同夢幻之境。照耀在光可鑒人的黑曜石地板上,美輪美奐,地板仿佛一麵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天花板上的輝煌。
第二眼便是冷,來自於幾十米外正對著大門的一麵黑色牆壁,牆壁上雕刻著一把出鞘的巨劍,巨劍刃口插在一隻掙紮的四頭六目的怪物脊背上,那怪物的表情猙獰,仿佛在做最後的拚死抵抗。無形中透露出一股殺氣以及肅穆!巨劍的劍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掙脫牆壁,斬殺一切邪惡。
而巨劍兩邊的黑色牆壁上,還纂刻著無數如同蝌蚪一般的小字,因為距離過遠看不清楚寫的什麼。薑勝眯起眼睛,試圖辨認那些小字,但終究無果,心中不禁充滿了好奇。
薑勝驚歎著收回目光,轉頭朝兩邊的辦事窗口看去,這一看嚇了他一大跳。原以為來這種鑒定機構的人不多呢,沒想到大廳左右兩邊幾十個辦事窗口前都排起了長龍,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們的臉上或是充滿期待,或是帶著緊張,或是顯得焦慮。
“我勒個擦!”薑勝忍不住低聲驚呼,他從未想過會有如此多的人前來做覺醒鑒定。
就在薑勝張口結舌之時,過來一位穿著黑色襯衫的男子,上來自我介紹說:“這位先生您好,我叫司徒淩峰。”男子的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眼神中透著精明。
薑勝看不出對方的路數,不過想到這裡是?701大廈,應該不是什麼為非作歹之輩吧,“嗯,我叫薑勝!請問有什麼事嗎?”薑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警惕。
司徒淩峰問:“顏先生應該是過來做覺醒鑒定的吧?”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薑勝,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獲取答案。
薑勝點點頭。
司徒淩峰笑容更燦爛了,“那顏先生您知道做鑒定的流程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薑勝搖搖頭,“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薑勝已經有些不耐煩,他隻想儘快了解情況。
司徒淩峰咳嗽了一聲,“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做鑒定的手續非常繁瑣,需要填寫各種資料報告,等待審核,隻有通過了才能進行最終鑒定。而且,每一個環節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顏先生您也看到了,每天排隊做鑒定的人這麼多,等排到顏先生您的時候,起碼要一個月後。”司徒淩峰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薑勝的表情。
薑勝大概品出了一點味道,試探著問道:“你是黃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司徒淩峰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呃……不是黃牛,是職業代辦。”他試圖糾正薑勝的說法,但那尷尬的表情卻難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