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的是，自己沒有了勇氣。
.......
燕國朝野上下，陷入了恐慌之中。
涿縣，距離薊城隻有一步之遙。
現如今，王翦大軍雖然沒有繼續推進，但，也相當於是陳兵薊城之下。
戰爭的氣息，早已籠罩了薊城，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而與此同時，王翦也率領大軍主力，進入了涿縣，嬴北城帶著公羊乘等人前來幕府拜見。
“末將等拜見上將軍！”
王翦看著嬴北城以及公羊乘等人，笑了笑，道：“世子，以及諸位不必多禮。”
這些日子，他也是清楚了，嬴北城與王賁，在涿縣乾了什麼，那一成的錢糧，讓他都膽戰心驚。
“坐！”
“諾！”
王翦瞪了一眼王賁，隨即開口，道：“軍司馬，接管涿縣府庫，大軍就食涿縣。”
“等蒙毅將軍到來，我軍便直取薊城。”
“諾！”
此話一出，諸將臉上都露出了一抹笑容，蒙毅才東出函穀，想要趕到涿縣，需要數月之久。
十萬大軍行軍，絕非單人匹馬。
.......
諸將離去，王翦看著王賁，有些惱怒：“王賁，老夫說的，你都忘了麼？”
“阿翁，我沒有忘！”
王賁神色肅然，朝著王翦，道：“這一切都出現的太意外，我也隻是順水推舟。”
“我沒有徇私。”
“這是一頭雛鳳，此戰過後，鹹陽注定要風起雲湧，我們王氏隻忠誠於秦王，不站隊爭儲。”
王翦語氣冰冷，向王賁告誡，道：“大王，正值壯年，春秋鼎盛，莫要犯糊塗。”
“鹹陽的那灘水，可比戰場渾濁！”
這一刻，王賁重重點頭，朝著王翦認真，道：“阿翁，孩兒明白。”
王翦是一個謹慎的人。
也是一個極為聰明，對於政治嗅覺敏銳的人，他十分的清楚，雖然隻站隊秦王，收益一般，但，風險同樣小。
如今的王氏，戰功赫赫。
已經不需要，也不能站隊爭儲，搏一搏了。
見到王賁聽進去了，王翦也不再重複，而是話鋒一轉，道：“你與世子相處這般久了，覺得世子如何？”
“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能夠將事情交給擅長的人去處理。”
王賁雙眸肅然，朝著王翦，道：“而且，收攏人心，是一把好手。”
“如今，公羊乘手中的那一支大軍，縱然不是世子的死忠，但也絕對不會違抗世子的命令。”
“也不貪財，舍棄分給下麵的人。”
“這一次進入涿縣，收獲最大的便是世子。”
“有了忠誠於他的軍隊，也有了大量的錢糧，更有公羊乘與樂回等人的追隨。”
“涿縣官吏，對於世子都有好感。”
說到這裡，王賁頓了一下，有些躊躇：“而且，世子對於天下庶人，比較重視。”
“我們渡過易水，征用了當地庶人的船隻，最後一把火燒了。”
“世子拿出了錢糧，用來賠償庶人損失。”
......
容人之量，收攏人心，愛民如子，自知之明.......
這一刻，王翦都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將這些事情都忘掉，彆交惡世子，但也彆站隊。”
“事已至此，我們隻有順勢而為，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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