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
秦王政看著扶蘇，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要信任他，但不能相信他。”
“王是孤獨的！”
說到這裡，秦王政深深地看了一眼扶蘇，意味深長，道：“你知道白起麼？”
“大秦第一名將，封號武安，後居功自傲，意圖謀反，不成。”
扶蘇不知秦王政何意，但還是回到了一個官方的結論：“畏罪，服毒自儘！”
“沒錯，這是史官的記錄！”
秦王政轉身，背對著扶蘇，儘顯冷漠與高不可攀：“但是，還有沒被記錄在冊的。”
“後人隻知白起是因為違抗君令，拒絕帶兵攻趙而被昭王賜死！”
“在自殺前，白起與昭王曾有過一次對話。”
“白起問：我何罪之有，我從未想過造反？先王回答，寡人知道你沒有想過造反。”
這個時候，秦王政緩緩轉身，俯視著大殿之上的扶蘇：“但是，你有造反的能力，這便是你的罪！”
“老四作為寡人的兒子，從他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經背負了這樣的罪。”
“生在帝王之苑，這便是他與生俱來的罪！”
“更何況，滅燕，問道署，以及此番上黨山地之行，你身在其中，他的果敢與膽大，你也感受到了。”
“下去吧！”
“兒臣告退！”
望著扶蘇離去，秦王政忍不住歎息一聲。
在他看來，他的長子，氣度夠了，寬仁夠了，勇武也夠了，但，唯獨果決不足。
而且，心存婦人之仁。
隻有小仁小義，沒有大仁大愛。
做一個世家子，完全足夠，但，他要做的是大秦的儲君，下一任的秦王。
這些遠遠不夠。
他本想著讓嬴北城作為扶蘇的磨刀石，等到扶蘇成長起來，便讓嬴北城去海外。
但是，這磨刀石深不見底，而刀......
.......
從章台宮離開，嬴北城回到了問道署，他對於滅魏之戰，沒敢想象。
從今日這一幕，他也是明白了，他就是扶蘇的磨刀石，除非是扶搖需要前往軍中，他才有可能被征召參與滅魏之戰。
要不然，秦王政不會讓他短時間內，斬獲太多的軍功，從而影響他從十數年前，就開始準備的大局。
所以，從章台宮中出來，他就熄滅了參戰的想法。
他能夠看得出來，秦王政對於扶蘇的喜愛。
更何況，現在不是後期，在中原統一之前，扶蘇與秦王政的政見雖有分歧，卻沒有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
在這樣的情況，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這也是嬴北城明知天下大才，一如彭越，範增，陳平等人年歲已經不小，卻從未想過招攬的原因。
他的行為，必須要有限定，那就是可以立功，可以成勢，但不能露出爭儲的意向。
“世子。”
走進問道署，天陽子便迎了過來：“屬下恭賀世子，平定韓亂大捷！”…。。
看了一眼天陽子，嬴北城笑著，道：“與我關係不大，那是少將軍用兵如神。”
“我隻是跟著去見識了一下。”
“最近，問道署怎麼樣？”
“問道署還不錯，由於問道商社開始盈利，各項上報的煉丹計劃，屬下同意了三項，讓他們齊心協力，煉製金丹。”
天陽子眼中帶著笑意，朝著嬴北城，道：“與此同時，那些工匠也打造出了火炕以及石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