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跟村民說道：“大家夥快看，現在正在賣的就是我們的蘋果！”
“是嗎？這大蘋果，真讓人稀罕！”
“那可不，一年到頭侍候著，我種的蘋果質量在外頭都能排上號！”
“咦耶，瞧你得意的，得意個球！”
周文斌沒有理會村民之間的插科打諢，而是被直播間吸引了視線。
那個長相俊朗的男主播，正在介紹他們的蘋果：“自然采摘的蘋果，經過高海拔地區常年日照，果肉緊實，紅潤飽滿，脆甜多汁。‘哢嚓’一口，脆脆的果皮崩開，每一口都綻放在舌尖，衝擊著沉睡的味蕾，讓人欲罷不能。”
他說的真好。
天熱的時候，高原上缺水。
為了給蘋果澆水，村民們一大早就得跑到幾公裡外的河裡挑水，一次要跑三四趟。
今年開春鬨蟲災，蘋果樹都被蟲子咬得不像樣，大家沒辦法，隻能一棵樹一棵樹地撒藥，捉蟲，總算是把樹給救活了。
一到刮風下雨，尋常人家都在家不出門，隻有村民們一個勁地往果園跑，生怕自己的蘋果樹給吹壞了。
就這樣一天天看著，才有那一個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周書記，周書記？咱們蘋果賣出去沒有啊？賣的好不好？”
周文斌回過神來，才發現村民們一個個正殷切地盯著他們看。
這些村民大多上了年紀，不太識得字。
“你們等等，我看看。”
周文斌忐忑地點開下單鏈接。
他有些擔心，擔心最後的結果會讓村民們失望。
來村裡視察的領導也說了，試一試，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
他們也是第一次用這個辦法。
要真是不成...
“嘶——”看清訂單界麵上的數字之後，周文斌倒吸了一口涼氣。
村民們慌了神：“周書記？咋樣啊周書記？”
這是賣得不好？不應該啊！
“鄉親們！咱們，已經賣了十萬箱了！”周文斌緩過神來後，興奮地宣布。
其實不僅僅是十萬，訂單顯示“已售出：10萬+”
十萬是顯示的上限，具體賣了多少他不知道，但肯定比十萬還要多！
“十萬？媽嘞！”
“我天，這麼有本事！”
“那是，咱們村的蘋果好，放哪都好賣！”
“你忘了之前賣不出去哭得那死樣，瞧你那勁兒！”
“嘿嘿。”
村民們總算鬆了口氣，都笑了起來。
過了半晌，又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
趙叔用那雙皸裂的手抹了抹眼角：“好啊，好，咱沒辜負這一片蘋果，也沒辜負咱自己。”
一旁人笑他：“瞧你，半截身子都如土了，還哭！”
趙叔委屈地給自己解釋：“我這是高興！”
“行！高興！咱也高興！”
周文斌放眼望去，大家眼眶都紅紅的。
他也鼻子一酸。
值得，值得！
在高原上耕耘的三年，他不是沒怨過。
怎麼就來了這麼個土疙瘩。
可他不悔。
他紮根在這裡，走自己的路，儘自己一份力。
無論如何，都不悔！
大家一同看著手機，眼底閃爍著星光點點。
...
賣瘋了！
直播間已經完全賣瘋了！
前後上了五波蘋果，至此，來自各個省的上千噸蘋果也再次售空。
等到葉寒再次拿出一袋大米的時候。
直播間全是哀嚎聲。
“彆說了，我買，我買還不行嗎！”
“...錢包全麵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