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門被砰砰砸響的時候,趙猛正敞著肚皮躺在床上。
呼嚕聲此起彼伏,如同陣陣悶雷。
在他身旁,橫七豎八地散落著好幾個空啤酒罐,有的還殘留著泡沫和酒液,順著罐子邊緣緩緩流淌下來,浸濕了床邊的一小片地麵。
他顯然喝了不少的酒。
門外的雜音沒有吵醒趙猛,他咂了咂嘴,翻了個身繼續沉入夢鄉。
夢裡,他躺在一堆鈔票上麵數錢。
那些鈔票散發著誘人的油墨香氣,一張張嶄新且光滑。
"嘿嘿,五百五十一,五百五十二,五百五十三..."?趙猛口中念念有詞,臉上洋溢著貪婪的笑容。
正當他在夢境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哐當”的一聲巨響仿佛在他耳畔炸開,將他硬生生地拽回了現實。
趙猛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什麼東西爆炸了?!”
頭腦還未清醒,他迷迷糊糊地看著走向自己的幾個男人,還沒能完全反應過來。
“你們怎麼進來的?”
直到對方的手扯住他的頭發,狠狠地往上一提。
“趙猛,你看看清楚,老子是誰?!”
趙猛被這刺痛一紮,總算從美夢中回神。
下一秒,他恐懼地瞪大眼睛,屁滾尿流地往後爬。
隻可惜已經有兩個人走上前,按住了他的手腳。
“刀,刀哥。”
趙猛哆哆嗦嗦地朝對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您怎麼找到這來了?”
被稱作刀哥的男人冷冷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煞有介事地念著上麵的字:
明歸南路,羅灣巷,一百九十二號。
“你說神奇不神奇,你這麼會藏,居然還能被人找到?這個人啊,還算乾了一件為民除害的好事。”
他把紙條往趙猛的臉上一拍,頗為自得:“看來我來得不算晚,第一個。”
“什,什麼意思?”
趙猛早已嚇得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刀哥語氣透著森森恐怖:“你之前得罪的那幾家賭場也收到了消息,他們現在說不定正在快馬加鞭往你這趕呢。”
“刀哥,刀哥你彆跟我開玩笑了。”
趙猛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哀求道:“我膽子小,您彆嚇我。”
這個地方明明很安全,根本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的?
這些人裡麵,他最害怕刀哥。
他的一隻手就是因為出老千讓刀哥帶人砍的,到現在他都記得那個滋味。
那隻失去手指的右手隱隱開始顫抖。
“刀,刀哥,錢我會還的,你再寬限我兩天,就兩天。”
趙猛一氣嗬成地跪在床上給對方磕了兩個頭,引來了他們的不遺餘力的嘲笑。
笑夠了,刀哥陰森森地舉起手上的小刀,拍了拍趙猛的臉:“三百萬,你拿什麼還啊?”
緊接著,那把刀對準了他的另外一隻手。
“這隻手?”
冰冷的刀刃如同毒蛇一般,緊緊地貼著他手指的根部,輕輕摩擦著。
刀哥又是遺憾又是失望地說道:“隻可惜,你這隻爛手沒有那麼值錢。”
他拿著刀把的手越來越用力。
趙猛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哀嚎出聲:“刀哥,刀哥求你了,我會還錢的,我會還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