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人哭聲中夾雜的寥寥幾句話裡,葉寒勉強提取了一點關鍵信息出來。
“也就是說,你倆想談婚論嫁,你父母現在不同意,對吧?”
馮佳佳的哭泣戛然而止。
她現在天都快塌了,怎麼葉寒能把話說得這麼輕鬆。
那語氣就像在質問她:就這?
不過好像...就是這麼個事。
葉寒不留情麵地吐槽道:“你以為你倆演苦情劇呢?”
什麼年代了,還玩幾百年前豪門虐戀那一套。
馮佳佳雖家境優渥卻驕縱,可性格除了豬頭那二傻子,根本沒人能受得了。
再拿豬頭來說,腦子缺根筋,認死理,也隻有馮佳佳喜歡他那股憨憨的勁兒。
在葉寒看來,他倆活該天生一對,可千萬彆出去謔謔彆人了。
不過畢竟是從小寵到大的女兒,馮佳佳父母的擔憂也完全能理解。
以後他要是生了個寶貝閨女,那必須為她抵擋住一切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以及想拱白菜的豬!
說來說去還是一個問題——沒錢。
那更好辦了。
葉寒心下當即有了辦法:“屁大點事,你等著。”
說完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他生怕自己再慢一秒,馮佳佳那個女魔頭又要開始哭哭啼啼。
此時,朱童山正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一張張翻著相冊裡的照片。
說出“分手”那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像被鈍刀子割肉那樣難受。
相冊裡,全是他們曾經美好的回憶。
馮佳佳的嬌憨的睡顏,她第一次笨手笨腳給自己做飯的視頻,還有他們一起做的陶泥娃娃。
情至深處,朱童山窩囊地咬著被角,哀嚎地一頭失了戀的大公牛。
哞~佳~我的佳佳~~~哞~
房門被篤篤叩響。
朱童山一骨碌爬起來:“誰啊?!”
一開門,葉寒懶洋洋地倚在門邊,一臉戲謔地看著他:“你爹我。”
這要是以前,朱童山早就開始還擊了,可他現在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任何交談的心情。
嘖嘖,眼睛本來就小,這一哭都快看不見了。
見朱童山實在興致不高,葉寒強忍住自己想嘲笑他的欲望,走了進去。
“說說吧,最近怎麼了。”
“沒怎麼...”
朱童山甕聲甕氣地垂著頭,頑強地嘴硬著。
行,不說是吧。
葉寒直接把一份厚厚的文件拍到了他麵前:“看看,沒問題簽個字。”
“喔...”
對於葉寒,朱童山從不設防。
磨磨蹭蹭地直接翻到最後,簽了大半個名字才意識到不對勁,又手忙腳亂地翻到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