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紅著雙眼,用手指著毓慶宮的宮人:“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當差的?竟然把太子伺候成這樣?”
一眾宮人,低著頭,禁若蟬聲。
“來人都給朕打入慎刑司,要是朕的保成出事了,朕誅你們九族!”
康熙的震怒讓毓慶宮的宮人連冤都不敢喊,乖順的跟著侍衛出去了。
倒是善吉跪倒在地上壯著膽子:“皇上,奴才們都不知道太子殿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當時李佳側福晉正在裡麵伺候太子殿下,奴才們也不敢貿然進來打攪。”
康熙一聽,眯著眼睛危險的看著善吉。
善吉的本意是好的,他想讓李佳氏轉移康熙的怒火,隻是沒有想到康熙如此愛惜羽毛,怎麼可能讓胤礽有這樣的話傳出去。
善吉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院正聽了善吉說的話,就暗自叫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皇上,太子殿下是被夢寐迷住了心神,所以才不肯醒過來,不管當時裡麵是誰,都是一樣的情況,隻是太子殿下還在昏迷,微臣聽說民間有個土法子,就是讓至親之人,在他身邊誠心呼喚,也是可以喚醒來,陷入夢寐的人。”
院正是在委婉的告訴康熙,現在太子昏迷,不能見血,希望康熙能夠等太子醒來再做處理。
康熙陰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院正,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
不是院正為善吉說話,他也是為自己的命著想,首先針對太子的病情,他知道的比誰都要清楚,對於善吉的話,也聽的比誰都要準,這皇上要是把善吉給砍了,那他和毓慶宮的眾人妥妥的誰都跑不了。
讓善吉逼的他不得不站出來替善吉說話,但是又不能讓皇上看出來他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隻能用太子爺昏迷之事上做文章,來賭一把。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皇上對於太子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深。
皇上為了太子,收斂了所有的厲氣,隻是震怒的把所有關了起來,並沒有打開殺戒,這已經是萬幸了。
善吉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恭順的被侍衛帶走了。
隻是等他一走近牢房,就看到他師父,滿臉蒼白的趴在牢房裡的稻草
上麵,背上屁股上隔著衣服都能看到濕濡一片,濃鬱的血腥味在牢房裡散開。
善吉才有些後怕,要不是院正為他說話,他這會兒可能就人頭落地了。
還有他師父,此時也受了如此重的傷。
想到此處,他的鬢角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有人在嗎?有沒有人來救命!”善吉用力的晃蕩著鐵鏽斑斑的牢門。
在看到牢頭,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善吉眼睛一亮,隔著欄杆滿臉希翼的大聲喊:“能否麻煩給拿點金瘡藥,我師父這傷要是不上藥恐怕就會惡化了。”
“喊什麼喊?惡化就惡化了!能不能豎著出去還是個問題呢?還想要金瘡藥?你想得美呢?”牢頭先是拿著刀柄啪啪的敲了幾下鐵門,然後滿臉嘲笑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