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五月底。
自那天德柱離開之後,石婉瑜對於胤礽的臉色,和善了幾分。
比剛剛一開始看他各種的不順眼,要好了很多。
李佳氏也龜縮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出門。
首先是天氣?開始變熱,再一個就是擔心這毓慶宮裡的大大小小的側福晉,庶福晉和侍妾,傷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不過好歹瓜爾佳氏提她分擔了不少的火力。
胤礽這段時間除了讓福晉石婉瑜侍寢之外,就沒有再傳過任何人去侍寢,以至於整個毓慶宮裡的大大小小的側福晉、侍妾都對於石婉瑜這個福晉紅了眼裡。
這天早朝的時候,康熙終於決定,他要禦駕親征。
剛剛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石婉瑜先是一愣,突然想起,她做太子那會兒的時候,就是這樣。
她的大哥就是這次跟隨皇阿瑪禦駕親征的時候,被封為郡王,有了可以和她分庭抗禮的資本。
以至於他們兩個鬥的你死我活,最後便宜了老四。
胤礽下了朝之後,臉色凝重把帽子交給了春淩,對著石婉瑜說道:“皇阿瑪想要禦駕親征,孤想隨他一起去。”
石婉瑜看了胤礽一眼,一臉篤定的說:“他不會讓你去的。”
胤礽為石婉瑜那篤定的語氣,感到奇怪,但是還是忍不住的說:“不試試怎麼知道皇阿瑪就不讓孤去?這要是萬一同意了呢?”
蹙眉不展的看著石婉瑜說:“等到晚膳的時候,孤就去找皇阿瑪商議一下,不管能不能去,總是要試試,實在不行,就皇阿瑪在京城坐鎮,孤代替皇阿瑪禦駕親征。”
要說去戰場,胤礽不可能心中不怕,從來沒有見?過死人的他,突然要去那個生死未卜的現場,他的心裡也做了很大的一番激烈的鬥爭。
先不說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沒有上戰場殺敵一說,隻是對於自己的家人,要是自己的親身父親真的要去打仗了,還不知道生死,那他願意像花木蘭那樣替父出征。
雖然康熙不是他的親身父親,隻是原身的父親,他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那生死未卜的戰場上去。
除了這些他的心中也有些打算,要是他現在代
替康熙親征,還不一定真的就要去戰場上殺敵,八成就是在後方坐陣,鼓舞士氣。
他隻要凡事都先為康熙著想總是對的,康熙是帝王,真心假意都看的清楚。
到時候就算他真的不可違抗曆史,而不得不被圈禁的時候,康熙總會看在他以往孝順的份上,放過他。
就算能假死脫離皇宮,脫離朝堂,在世間逍遙自在也好的多。
石婉瑜怔怔的看著他,眼前的這個人明知道皇阿瑪並不是他的親身阿瑪,竟然能作出這樣的決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那她呢?她當時在想什麼呢?
石婉瑜陷入了回?憶,她記得當?時她因為皇阿瑪出征了,他留守朝廷,進行監國,一開始還想著乾一番大事,讓皇阿瑪認同她,隨著時間的推移,皇阿瑪不在朝中,她變得狂妄自大。
想到這裡,臉上不僅漏出一抹苦笑。
甚至腦海裡生出了邪惡的念頭,要是皇阿瑪永遠都不回?來,那該多好!那他就可以永遠的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更是皇阿瑪親征回?來,他心中的傲慢和狂妄還沒有完全放下,按照皇阿瑪的睿智怎麼就可能看不出來他心中所想?
石婉瑜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順著臉頰留下,她這會兒已經知道自己錯在了那裡,她不該把心中的**無限放大,更是不應該在父親都要上戰場了,還因為可以監國而暗自竊喜不已。
她應該關注的是國家的安危和皇阿瑪的安全。
她已經知道自己錯了,隻可惜,她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回?頭了。
胤礽心中還想著怎麼勸說康熙的話,一轉頭被石婉瑜臉上的淚水嚇了一跳。
這好端端的怎麼哭了?難道因為擔心他嗎?
胤礽上?一步,走到了石婉瑜身邊,放輕了語氣柔聲安慰:“福晉,這是怎麼了?孤隻是說去勸皇阿瑪或者代替皇阿瑪禦駕親征,其實上戰場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最多就是在後方留守,穩固軍心,又不是去了不回?來了,你這怎麼還哭上了呢?快彆哭了。”
胤礽拿起帕子,輕輕的沾了沾石婉瑜不斷從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溢出來的淚水。
看到石婉瑜的眼淚不斷的流出來,胤礽無奈的笑了笑,心中卻是溫
暖的,在這個時代裡有這麼一個人,會因為他有危險,而哭泣。
胤礽輕輕的拍了拍石婉瑜的背脊,張嘴想要解釋一下。
石婉瑜看著胤礽臉上那溫柔的笑容,心如絞痛,她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告訴她,要關心彆人,皇阿瑪教她的是軍國大事,太皇太後教她的是一切利益都依祖宗的基業為重。
眼前的這個人,卻是明明白白的,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任何事情都要設身處地的想了之後,才能夠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