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緹不知道索額圖一直派人觀察著他這邊的一舉一動。
索額圖在康熙病重的時候,就派心腹之人,一直暗中觀察著胤緹的所?有動靜,也是擔心這皇上萬一駕崩,直郡王掌握著兵權,對他們有著生殺大權。
他們幾個知情人,要麼死要麼歸順,但是彆人可以歸順,他不能,就算是歸順了直郡王也不會要。
到時候他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好在皇上醒過來了,要不然他麵臨著至死方休的追殺,等到跟前再?想著逃跑,恐怕這軍營都跑不出去。
守了那麼多天,都沒有動靜的直郡王,就在今天,看到陸生滿臉謹慎的走了出來,而且是去軍營外麵,守著的人一看這樣,就立馬知道有情況,兵分兩路,一個人守著,另一個人回去彙報。
索額圖在康熙去後麵的時候,就跟在他的後麵,剛剛李德全說話的聲音並不小,他也聽的清楚,胤礽受傷了,這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也知道胤礽這這路的艱難,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受傷。
不經意間他看到了滿臉焦急的劉二,就知道直郡王那裡露出了馬腳,他在剛剛看到胤礽的時候,就悄悄的讓人把消息遞給了胤緹的眼線。
有的時候身邊有彆人的眼線,並不一定就是壞事,比如現在。
索額圖想到這裡他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老謀深算的笑意,這是因為在康熙就在身邊,要不然他會大笑三聲,納蘭,你要輸了。
索額圖的思想和納蘭的基本無二,最主要的是納蘭是想把胤礽拉下馬,而索額圖則是想方設法的保住胤礽的太子地位的同時,把胤緹置於死地。
胤緹和胤礽的歲數也都差不多,所?以納蘭和索額圖在他們剛剛出生的時候就相互的較勁,現在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胤礽李德全沒有等來,反而等來了康熙。
康熙一走進去就看到胤礽穿著裡衣,在那裡坐著,腦袋在那裡一點一點的,在這一刻他的內心是柔軟的。
胤礽感覺到有人靠近,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康熙,就趕緊的站了起來,他還有些睡意朦朧,對著康熙就給康熙彎腰行禮請安:“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笑著說:“起來吧,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一下。”
他的兒子如此的疲累,他作為一個父親,心裡是心疼的。
胤礽聽康熙這麼說,這麼長時間不見?的隔閡,漸漸的消失了許多,他對著康熙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是,皇阿瑪,兒子還真的累了。”
說著還用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發亮的腦門。
康熙看著胤礽的笑臉,心裡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這個讓他寄托了最大期望的孩子,最終還是來了,這就沒有讓他失望。之?前他就從蘇裴的話裡猜到了,他這邊的人有人在故意的挑撥他和太子的關係,讓他對著太子失望,這個人不難想象他的目的,甚至是誰,他都能猜得?出來。
兩邊都是他的兒子,一個是他的第一個活下來的兒子,另一個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他們都在他的心裡有著重要的位置。
他的想到這裡,他的心是痛的,兄弟相殘的事情,雖然還沒有發生,但是按照這樣下去,也就不遠了。
康熙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他笑著讓胤礽好好的休息,他就帶著人離開了。
他的目光不是沒有看到,在胤礽的胳膊上,隱隱的血跡,那單薄的裡衣是不可能蓋住那些受傷的地方的。
胤礽不知道康熙的心裡是怎麼想,他在康熙走了之?後,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這是他連接著這麼多天趕路以來,休息的最好的一天。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胤礽警惕的看了一下周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昨天已經到了準格爾,才神情放鬆的坐了起來,伸手伸了一個懶腰,他赤著腳下了地,坐在了桌子跟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李德全蹙著眉,腳步匆忙的走了進來,一看到胤礽就激動的說道:“太子爺,您可是醒了,您快去勸勸皇上吧。”
胤礽從李德全的語氣上知道,恐怕康熙因為什麼事在發火,這李德全現在叫他過去,是承受康熙的怒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