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得帶著韓秀峰,隻會讓我們的談判陷入僵局。”
張有誌苦口婆心地說著。
宋思銘也承認,張有誌講得有些道理。
換成其他人,這種時候,八成要順坡下驢。
可是,宋思銘不想下,也不能下。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公,他沒遇到,也就算了,遇到了,就不能當做不存在。
“張大隊長,我問一句,如果我非得把韓秀峰和杜如鬆綁在一起,那杜如鬆是不是就不放了?”
宋思銘問張有誌。
“對,不但不放了,還要繼續以故意傷害調查他。”
“宋鄉長,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最新的情況,就在昨夜,韓培鑫住進了永宿縣人民醫院的骨二科,他斷了三根肋骨,胳膊,腿,都有外傷,這些傷,可是真真切切,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永宿縣人民醫院看。”
張有誌不得不提醒宋思銘。
“張大隊長,你還挺有力度的。”
“韓培鑫那樣的人,你竟然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受傷,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詐傷變真傷,這一招確實不錯,宋思銘為張有誌挑起大拇指。
張有誌還是有一定警惕性的,並沒有接宋思銘的話茬,轉而說道:“宋鄉長,我跟你說這些的意思是,杜如鬆到底是抓是放,完全看韓培鑫的態度,你又何必為了一個不相乾的韓秀峰,把你的下屬搭上?”
“你怎麼知道,我隻能救一個呢?”
宋思銘反問張有誌。
“宋鄉長,你要這麼說的話,那真就沒得談了。”
張有誌黑著臉說道。
“我跟你確實沒得談,但我跟你的領導,還是有得談的。”
宋思銘旋即說道。
“我的領導?”
“哪個領導?”
張有誌懷疑地問道。
“哪個領導保下的你,就是哪個領導。”
宋思銘聳聳肩,說道。
“你……”
這一刻,張有誌終於明白,宋思銘這是盯上了他了,要和他“不死不休”。
早知道這樣,還談個錘子!
“宋鄉長,您稍等片刻。”
“我這就去找你要見的那位領導。”
張有誌笑著說道。
但笑容中滿是寒意。
出了接待室,轉道局長辦公室,張有誌順利地見到了局長王澤田。
“王局,那個宋思銘軟硬不吃啊!”
張有誌告狀道。
“軟硬不吃?”
“怎麼個軟硬不吃法?”
王澤田好奇地問道。
“單單釋放一個杜如鬆,根本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他還要追究我的責任,他說,他跟我沒得談,要直接找您談。”
張有誌對王澤田說道。
“跟我談?”
“這個宋思銘到底是什麼路子?”
王澤田眉頭緊鎖。
“王局,我覺得像宋思銘這種人,就不應該給他臉。”
張有誌從一開始就不想讓步。
強龍難壓地頭蛇,他不相信宋思銘一個外市的鄉長,能在永宿這個地界,掀起什麼大的風浪。
隻是王澤田過於謹慎,才有了剛剛那一番談話。
“還是要摸清宋思銘的底細。”
王澤田思忖片刻,撥通了一個電話,“老汪,我跟你打聽一個人。”
老汪,名為汪海山,是瀾滄縣紀委副書記,之前,省紀委舉辦了一個專項培訓班,王澤田和汪海山都有參加,算是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