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如果放在王寨鄉,他肯定會在人員上加以限製,但放在縣裡,再想限製人員可就難了。
冉再宇成立一個青池山項目指揮部,從各個部門臨時抽調人員,補充到指揮部。
臨時抽調是不需要經過組織部的,也不需要經過他這個縣委書記,相當於越過他,又完成了一次人事調動。
而青池山項目指揮部,肯定是要駐守在王寨鄉的,說不定這些指揮部的人員,和督導組的十六個人一樣,轉頭又去支援宋思銘了。
倪文昭不確信這種陰謀詭計是宋思銘想出來的,還是冉再宇想出來的,但無論是誰想想出來的,對他都是一種羞辱!
關鍵,他好像還沒辦法反擊。
解散督導組?
宋思銘徹底沒了束縛。
不解散督導組?
督導組持續給宋思銘輸血。
再者,督導組是縣政府成立的,且不是常設機構,即便他是縣委書記,也不可能一句話就能解散,還需要征求縣政府的意見,縣政府要不是不同意呢?他更沒麵子!
“賴主任,你先去休息吧!”
半晌之後,倪文昭深吸一口氣,對賴長順說道。
“是。”
賴長順也想不出什麼破局之法,躬身退下。
等賴長順走了,倪文昭將手邊的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一幕像極了當初的縣長陶冀,第一次與宋思銘交鋒時的場景。
陶冀也是氣急敗壞的摔水杯,而且,自那以後,就養成了習慣,兩個月的時間,摔了五六個水杯,直到被市紀委帶走。
不過,倪文昭終究不是陶冀。
三十三歲的縣委書記,你可以說,家族給了他極大助力,但不能說他是酒囊飯袋。
沒點真本事,就算是最頂尖的家族,也不可能硬推出一位三十三歲的縣委書記。
那是要放到聚光燈底下檢驗的,驗不過,雞飛蛋打!
痛定思痛,倪文昭當晚就決定轉換策略。
……
宋思銘從市區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召集王寨鄉中心校的幾個校領導開會。
儘管,石門集團的捐贈儀式他沒參加,但石門集團捐的兩百萬,到底怎麼花,還是要由他來拿主意。
“一,打深井。”
“二,修繕宿舍。”
“三,對貧困生進行定向補助。”
宋思銘提出了三條。
對於這三條,王寨鄉中心校的幾個領導,沒有任何意見,因為,這都是王寨鄉中心校急需解決的問題。
深井改善飲水質量,關乎著所有學生的健康。
修繕宿舍也是必須的,有幾間宿舍已經被定為危房,已經到了不得不修的地步。
至於貧困生補助,有些貧困生,為了節省生活費,不住宿舍,每天走路,寒風中一天要走上三四個小時,看得人著實心疼。
“宋鄉長,但這三項下來,二百萬的捐款可能就所剩無幾了。”
王寨鄉中心校校長叢文遠,原來是教數學的,做了一個初步的預算後,有些頭疼地對宋思銘說道。
對於一個窮怕了的人,賬上有錢,才能心安,二百萬還沒捂熱乎,就都花出去,他總覺得於心不忍。
“錢拿來就是花的。”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二百萬花完了,我再想辦法,去找另外的二百萬。”
“你們暫時不用考慮錢的問題。全力把該花的錢,都花出去。”
宋思銘鄭重告知叢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