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抄起尚未出鞘的寧刀,朝老者肩頭拍了拍,漠然說道:“你這六陽魁首有多少斤?就放多少斤金子。”
老者心知遇到了愣頭青,撈起元寶,插入袖中,悻悻然離去。
王寶站起身,環視客棧一周,朗聲道:“諸位想要出關?簡單!將軍將令,西府虎符,兵部手諭,皇帝聖旨,憑一樣皆可出城,要不然,請把鎮西大營兩萬兵卒屠戮殆儘!”
大廳鴉雀無聲。
“人人道西軍勇武第一,蠻橫也是當仁不讓。”二樓飄來不男不女的聲音。
王寶含怒抬頭,看到一位身披鵝黃綢緞的年輕人,四肢修長,猿臂蜂腰,如男子,音色細潤,五官絕美,如女子,一時竟分辨不出公母。
王寶嗓子飽含一股沙場冷冽,“辱我西軍,可知罪?!”
雌雄難辨的年輕人淺笑道:“我何時羞辱西軍了?大人,耳朵出毛病了吧?”
王寶眸子眯成一條縫。
銳字營的兄弟清楚,這是王都統動了真怒的征兆。
年輕人隨手扔出一物,飄飄搖搖來到王寶身前,“我沒有你所說出關的任何一件東西,可就是想出城,你覺得這個行嗎?”
一本書籍飄飄然落下。
王寶本不想接,但餘光掃到書上“雀起”二字,心頭狂震,急忙將書籍搶到手中。
拎起五十斤陌刀都輕若鴻毛的雙臂,捧起幾頁書籍竟顫顫巍巍。
王寶聲音顫抖問道:“公子可是來自雀羚山?姓譚?”
年輕人捏起肩頭青絲,驕傲一笑,“雀靈山草民,譚扶辛。”
自稱草民,可從頭到腳都透著皇家才有的雍容華貴。
提及雀羚山,用刀之人無不頂禮膜拜。百年來武夫中能稱之為宗師級的人物,其中三人用刀,兩位出自雀羚山,儘管王朝更迭,風雨飄搖,雀羚山始終屹立不倒,穩坐江湖頂尖豪族之列。
雖說那兩位老祖仙逝後,雀羚山再也沒出過驚才絕豔的人物,能夠再登頂到宗師大道,但多年積攢的威風和底蘊,對於用刀的武夫而言,視為皇室無異。
刀中皇族。
雀羚山,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