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統,玄月軍用術士蓋住咱們耳目,弓騎作為掩護,真正的殺手鐧,是那赤膊猛士和幾千步卒,這套戰法,顯然是磨合已久的攻城手段,得給兄弟們提提醒,防止敵軍衝上城頭。”風雪不再濃厚,李桃歌望著城下人頭攢動,擔憂說道。
“或許不止。”王寶沉聲說道:“我倒是覺得位於中間的怪人,是天大的麻煩。”
李桃歌放眼望去,那些服飾各異的家夥,依舊站在陣營中央,完全沒有衝鋒的痕跡。
“金汁給老子玩命潑!刀斧手,長矛手,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一顆賊頭五十兩,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拿!打完這一仗,大夥升官發財娶老婆!”王寶大聲吼道。
營裡的士卒,畢竟是俗人較多,為國為民的俠義之心,對他們而言一場空談罷了,王寶口中的升官發財娶老婆,才是俗人正道。
一鍋鍋鐵水和大糞順著城頭潑灑,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皮肉灼燒和糞水味摻雜在一起,瞬間臭氣熏天。
玄月軍赤膊步卒,配有半人高大盾,一手舉盾,一手牽拉繩索,金汁對他們而言危害不大,有運氣好的家夥,已然順著繩索爬至垛口。
迎接他們的,是刀砍斧劈,可這些家夥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不躲不避,舉起盾牌埋頭前衝,任由兵刃在軀體劃出傷口。
他們是在用命,給後麵的同伴掃開登城道路。
李桃歌手持黃泉,朝一名舉盾猛士猛掄,在不講理的巨力摧毀下,盾牌四分五裂,那名悍卒想要抓住槍杆,但低估了嬌弱少年的力道,槍頭觸及胸口,瞬間倒飛出城牆,後麵的同伴一並遭殃,跟他一起滾落。
李桃歌朝遠處眺望,那幾十名服飾各異的神秘人,正在雪中呈直線行進,姿態優雅,閒庭信步,足尖一點奔出兩三丈,來到護城河旁,藏在裡麵的士卒獻出頭顱和肩膀,神秘人踩踏而過,飄至對岸。
這全都是……修行者?!
玄月軍真是好大的手筆,竟然讓彌足珍貴的修行者充當攻城利器。
李桃歌手心浸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