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
月黑風高,大雪漫天。
一千多名士卒齊聚東門,騎兵五人一排,步卒十人一排,除了狂風悲鳴和馬嘶陣陣,聽不到其餘雜音。
風雪將士卒吹的臉龐僵紅,寫滿慷慨赴死的果決。
有三騎處在烈字營和配隸軍中間,略顯突兀。
裹著臃腫棉襖的老孟朝左邊李桃歌看一眼,又朝右邊小傘瞪一眼,口中噴著長長白霧說道:“你們兩個兔崽子,趕緊回營!有一千五百兄弟相送,不差你們這對冤死鬼!”
說完後,老孟撩開棉袍,露出裡麵鐵甲,再掀起鐵甲,竟然還有一層皮甲,老孟自信一笑,“瞧見沒?從蠻子屍體扒下來的,刀砍不透,槍戳不破,想要老子的命?切!”
李桃歌陪笑道:“孟叔,您這一趟來回兩千裡,按照本地習俗,出遠門必須有子侄相送,否則旁人見到,會笑話咱不懂規矩,當著烈字營的麵,您臉上無光,銳字營更是顏麵掃地,按照王都統的脾氣,不得把我們倆屁股打開花?”
老孟一遍又一遍撫摸著旺財鬃毛,冷笑道:“你小子不止殺敵能耐長了,能說會道的本事也是頗有長進,日後能否升官發財暫且不說,不怕討不到媳婦了。”
李桃歌笑道:“那是,您就等著抱孫子吧。”
小傘平時不苟言笑,今夜倒是把笑容堆的無比燦爛,“孟頭,聽說西府女人水靈溫順,你可彆陷進溫柔鄉,把這幫弟兄給忘了。”
老孟嗤之以鼻道:“再水靈的女人,也比不過我這匹旺財,以後我們哥倆葬在一處,誰都彆想插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