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詭異景象,烏寅先生咦了一聲,他是這場大霧的始作俑者,怎能不知大霧的濃厚程度。
童屏驚訝道:“老祖,今日雪霽天晴,安靜無風,那股紅霧分明是術士所為,您術法玄妙,同鏡太白士都難望其項背,難道區區的鎮魂關,藏有逍遙境太白士?”
烏寅是驃月王朝的三朝元老,早年在天樞閣任職,負責傳道授業挑選人才,凡是術士,十之八九出自他的門下,童屏這聲老祖,喊的確實不冤枉。
烏寅先生是無極境巔峰,再進半步便是逍遙,可這半步,已經困擾了一甲子之久,餘生如果沒有奇遇,很難突破桎梏。
烏寅笑起來,麵部傷痕扭動起來像是蜈蚣行走,導致表情異常恐怖,“哪來的那麼多逍遙境太白士,那股血霧,是以精氣作為驅使,故而鋒銳無匹,這術士強行施法,元氣大傷,最少短壽十年。”
童屏含笑道:“破城之日,腦袋落地之時,十年陽壽可有可無,無傷大雅。”
呼延準沉聲道:“兩位先生,步卒已攀爬至城頭,想必半日之內便可踏入鎮魂關,左日賢王帥令,搜尋方圓百裡之內白虎鼎,聽聞東邊有處鬆林較為古怪,是埋葬陣亡將士的亂墳崗,常年陰氣森森,鳥獸難尋,膽敢入林者,會有災病纏身。白虎鼎是用死氣養王氣,或許就埋在鬆林,我坐鎮中軍,不便行事,有勞二位先生大駕。”
烏寅和童屏對視一眼,麵露不滿。
白虎鼎虛無縹緲,藏在哪裡不得而知,破城是頭功,眼見城門即將撞開,這呼延準將他們派去鬆林,是怕搶去功勞。
不從,則違抗帥令,呼延準將他們砍了祭旗,旁人也不好求情。
烏寅和童屏牽馬離開,術士本就是大軍中的貴人,用不著對一個越俎代庖的萬夫長低三下四,所以半句場麵話都欠奉。
呼延準望著二人背影,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