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丙宦海浮沉多年,又怎會聽不懂話中隱晦,於是如實說道:“徑直走過去,如果真要摔,那就朝後倒,起碼屁股肉多,摔了也不疼,衣裳隻是沾些浮土而已。”
張燕雲狡黠笑道:“相識大半天,陸大人說了千百句,就這句實在。句離是皇後的人,皇後又和瑞王不對付,即便他真的藏在都護府,該頭疼的不是我。他刺傷了李相獨子,該找他晦氣的是八大世家,你不如把消息送進皇城,看看李相如何應對。”
禍水東引,置身事外,熟讀兵法的張燕雲,遇到看不透的陷阱,暫且先把自己撇出去。
陸丙抱拳道:“既然如此,老朽不再強求,若是刺客離開都護府,我會派人給雲帥送信。”
“有勞陸大人了。”
張燕雲抱拳還禮道:“山高路遠,不必再送。”
兩人分道揚鑣。
張燕雲回到馬車旁,巫馬樂沉聲道:“斥候明明說句離離開了保寧都護府,去了永寧城,這老家夥竟敢說藏在都護府,分明是想引發雲帥和瑞王矛盾。”
“沒那麼簡單。”
張燕雲拍著毛色油亮的駿馬馬背,高深莫測笑道:“我這過河卒,是朝中另類,不屬於任何朋黨,隻聽命於聖人,說好聽點是紅人,說不好聽是孤臣。他們想拉攏我,又不敢表現的太過分,有聰明的家夥,乾脆把我變成敵人的敵人,這樣一來,就能順水推舟跑到他們陣營裡。”
巫馬樂詢問道:“回到永寧城,你想好要和誰拉幫結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