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頓時明白了,老爹並未給姓陸的作出任何承諾,這兩萬人,是為了堵住自己西進決心。
鹿賀二人得令後一言不發,討價還價輪不到他們,悄摸盯著少年。
陸丙捏著胡子沉默不語,整個大堂陷入靜寂。
李桃歌抱拳道:“陸都護,派兩萬人圍攻虎口關,是不是少了點?聽說虎口關建在兩山正中,守備有幾千人,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兩萬人如何能打的下來?”
陸丙撫須笑道:“李大人,本帥隻是令鹿賀二將圍困虎口關,在山腳安營紮寨,生好爐火,尋找水源,等待大軍攻下複州,再合兵一處,攻取虎口。”
李桃歌正色道:“兩萬確實少了些,假如複州出兵,與虎口關左右夾擊保寧軍,該當如何?”
陸丙胸有成竹道:“我會派宮子齊將軍圍困複州,使複州無法走出一兵一卒。”
“甚好。”
李桃歌朗聲道:“本禦史會隨同鹿賀二位將軍,目睹保寧軍攻城雄姿。”
見到少年轉身離開,陸丙眼眸中泛起慌亂。
年輕人真是意氣用事,不知天高地厚,本來是好說好商量的買賣,怎麼價都不還就走,提前準備好的壓價手段,變成了無用功。
這李相的寶貝疙瘩,若是出了岔子,李白垚不得把自己骨頭磨碎了熬湯喝。
陸丙一溜小跑緊隨其後,出了太守府大門,見到李桃歌越走越遠,於是提著一口老命跑了過去,好不容易攆上,一把抓住李桃歌肩頭,氣喘籲籲道:“賢侄,賢侄等等。”
李桃歌故作驚訝道:“咦,陸都護,您怎麼不在中軍主持大局,跑出來乾啥?外麵風沙大,可彆把您吹走嘍。”
陸丙一邊擦著額頭虛汗,一邊展開衣袖抵禦大風,高聲道:“賢侄呐,虎口關危機重重,夾在涼州和複州中間,不知有沒有埋伏,你好生在平崗城養傷,這幾日塵霾肆虐,何苦去那受罪哇。”
李桃歌撓頭道:“陸都護,您能指揮保寧軍,指揮不了監察大軍吧?我的頂頭上司是柴子義柴大人,負責監察保寧軍將士,您若對我的行蹤不滿,不妨找他商議?”
望著狡黠眼神,陸丙明白這小子是在裝傻充愣,挽住對方手臂,語重心長道:“賢侄,虎口關太危險了,不能去!要去也得需要你父親首肯,要不然我把柴大人拉過來,咱們三個坐下慢慢聊,找出既不犯險又能立功的法子?放心,無論你想要多大的功勞,我和陸大人都依你。”
在陸丙心裡,李桃歌一人衝城,不過是爭強好勝的心思作祟,要麼想要撈軍功,往上攀爬而已,我白給你功勞,總不至於再去犯險了吧?
李桃歌含笑道:“陸都護,你做好你的官,衝鋒陷陣是我們這些臭丘八的職責,不必多慮。”
李桃歌眼眸中閃過些許寒芒,掙脫陸丙手臂,大步走遠。
陸丙眼中突然進了沙子,跺腳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