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三瞅見大哥發狠,乾脆抽出腰刀,衝著小白臉後背砍去。
一陣陰風來襲。
許老三手腕碎裂,腰刀掉落在地。
一襲黑衣的南宮獻用劍鞘抵住他的喉嚨,隻等少主發話。
李桃歌陰陽怪氣說道:“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想一死了之?沒那麼容易。先挑了他們手筋腳筋,拔了舌頭,關在籠子裡曬著,何時曬脫了皮,再給他們喝水,先關一年再說。”
他自己可不懂這些惡毒伎倆,全是從袁柏那裡學來的,不良人精通酷刑,能根據刑具和地輿施展出各種刑罰,暴曬就是其中一種,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老大不怕死,但聽到少年輕描淡寫說出的酷刑,立刻嚇得雙腿發軟,想要拔出刀來自刎。
李桃歌馬鞭卷起,腰刀飛入他的手中,指頭彈出,上好的刀身斷為兩截,“我給你說了,求死無門,想要了結自己的性命,得問本官答不答應。”
楚老大哆哆嗦嗦說道:“你……你比青瓷鎮的馬匪都不是人!”
李桃歌微笑道:“你們惡貫滿盈,按律當梟首示眾,本官是在給你們尋一條活路而已,這樣吧,你們同大軍西征,如果能立下軍功,免去死罪,若是立下大功,升官發財。”
楚老大終於跪地,喊道:“草民願入伍西征,可草民之前曾是安西軍一員,在軍中效力過,不知有沒有罪!”
李桃歌笑道:“誰說當過安西軍,就不能西征了?不瞞你說,我去年還是鎮魂關的槽頭,今年帶領大軍征討郭熙,按照你的說法,我該被關進大牢受審?”
周典和鹿懷夫賀舉山露出壞笑。
楚老大惶恐道:“草民不敢。”
李桃歌朗聲說道:“郭熙謀反,又不是你們謀反,無論曾是安西軍還是保寧軍,隻要是我大寧將士,人人皆可征討郭賊!”
“多謝大人!”
“大人英明神武!”
馬匪雙膝倒地,不停磕著響頭。
“一炷香,收拾好你們的行囊,準備隨大軍攻打碎葉城!”
李桃歌驅散了眾人,下馬喝水潤喉,周典望著四散飛奔的馬匪,疑惑道:“為何要收攏這些烏合之眾?沒有一年半載的苦訓,打起仗來,順風屠戮百姓,逆風潰不成軍,反而會拖後腿。”
李桃歌神色複雜道:“怎樣處理這些匪賊,屬實令我頭疼,殺了?上千人,沒功夫一個個審問,總有冤死的鬼,不殺,留下青瓷鎮又是隱患,現在看起來乖巧聽話,以後又會成為禍害,不如將他們歸入大軍,喂馬喂羊,送水做飯,好歹為家國出份力。”
周典點頭道:“確實不好處理,為難你了。”
李桃歌輕聲道:“把他們打散,放到鹿將軍和賀將軍麾下,盯緊點,有人敢逃跑,砍了殺雞儆猴。”
周典答了一個好字,說道:“對了,咱們進入鎮子時候,好像有個騎驢的男子,你看見了嗎?”
李桃歌挑眉道:“你也看到了?我以為我眼花了呢。”
周典慎重說道:“他能連人帶驢轉瞬間離開咱們視線,想想就可怕,或許是江湖中成名高手,跑到咱眼皮子底下,或許是奔著你來的,不得不防。”
李桃歌好笑道:“看來安西不是我的福地,過了這麼久,我這條命還有人惦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