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日後彌補。
柴子義隻能瞧見半邊天,看不到李家少年慚愧狀,再次說道:“太子打太子的勝仗,你跑去摻合,誰會將到嘴的肥肉讓與他人,豈不是將你視作來搶功的仇家?況且有公羊鴻在,他的雙眼和耳朵,是用來傳給聖人聽和看的,能把黑描成白的,能把白畫成黑的,你呢?有誰能為你說句公道話?李家麒麟子,羽翼未豐,暫且不要去陷入皇權爭鬥,有你爹在中間縱橫捭闔,用不著你冒頭,給李家留條後路多好。”
李桃歌聽得出來,柴子義是真真切切為了自己和李家,心中多了份感激,正色道:“世叔,您所說的功和權,我真的不稀罕,隻是想要郭熙早早伏誅而已。張燕雲去往北庭搜了底朝天,找不到貪狼軍蹤跡,說大周很有可能和郭熙達成密謀,乘船西渡,進駐安西,我若不帶著大軍去助陣,萬一太子陷入險境……”
“你說啥?!”
柴子義一骨碌坐了起來,拽掉白巾,瞠目結舌道:“貪狼軍會來?你咋不早吭聲!”
李桃歌疑惑道:“鳳閣沒給你送來詔書嗎?太子沒給您稟報嗎?”
柴子義苦笑道:“一個可有可無的巡察使,誰會把我當回事。既然軍情緊急,你帶著大軍去吧,太子若要問起,你就說奉我的令行事,千萬彆自己去扛,先把各自的小命保住再說。”
李桃歌作揖道:“世叔,形勢緊急,萬般無奈,日後再登門道歉。”
柴子義揮動衣袖,麵帶不悅道:“行了,彆在這煩我了,趕緊去打你的仗吧。”
李桃歌快步走出府邸,飛身上馬,沉聲說道:“傳巡察使之令,莫壬良為前軍將軍,宮子齊為後軍將軍,即刻起,所有將士去往易州城。另外命不良帥袁柏,率領不良人押運糧草,去往易州城,不得有誤!”
周圍十幾名將軍齊齊抱拳,“諾!”
待他們騎馬走後,李桃歌對周典低聲道:“前方不太平了,現在起,自己手裡得有兵,你去挑些驍勇將士,彆讓那些馬匪喂羊喂豬了,編入一營,以備不時之需。”
周典撇嘴道:“你指的是千裡鳳和楚老大他們?一幫無惡不作的馬匪而已,仰仗他們去攻城掠地,靠不住的。”
李桃歌輕聲道:“那些家夥是地頭蛇,對於安西知之甚詳,能在幾萬馬匪內鬥中活下來,自然有些本事。打磨了這麼久,傲氣應該消沒了,是該為家國出一把力,就把他們編入一營,先用著再說。”
“好。”
周典答應道:“這一營取作何名?”
李桃歌忽然想起鎮魂關的過往,一幕一幕浮上心頭,鋒銳亢烈四營,有的是慷慨悲歌之士。
李桃歌揮動馬鞭,輕聲道:“就叫做銳字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