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荷是真怕離婚。
尤其怕隔壁的朱海燕。
先前他們兩個就有一些曖昧,現在自己騰出了位置,指不定會舊情複燃。
劉小荷想回去。
但每一次隻要她提出回家,家裡總是有事情絆住她。
她隻能硬等。
抱著一盆洗乾淨的衣服,劉小荷起身。
有人喊住她。
“劉小荷,你和你男人離婚了也沒有關係啊,我聽說那製衣廠的男人看中你了,雖然他也是二婚頭,但你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你們兩個剛好能夠一起過日子,雖然周老大當上了大隊長,但人家是一個工人,也差不到哪裡去,沒必要那麼傷心。”
有人安慰。
隻是這安慰,怎麼聽怎麼陰陽怪氣。
劉小荷反駁道:“我們是不可能的,你能不能不要瞎說!”
“哈哈,說你招男人喜歡,還說錯了,你多能耐呀,前夫是個大隊長,二婚嫁的男人又成了那製衣廠的工人,無論跟誰都是享福的,哪像是我們喲,隻能找泥腿子,在地裡刨食,那叫一個慘呀!”
婦人們紛紛對視一眼。
對劉小荷還真有些嫉妒了。
假如她們離開了現在的男人,還真不一定能夠找一個比現在男人更好的,不像是劉小荷,明明一個被男人拋棄回娘家的女人,結果卻能有工人看上。
那吃商品糧的。
和他們能一樣嗎?
劉小荷卻很不高興,抱著洗衣盆回家,路上忍不住委屈的掉
眼淚,她想回去。
但好像沒有一個人能夠讓她回去。
“小荷。”
有男人喊她。
劉小荷回頭。
楊樹林見她黑發被編成兩條辮子,垂在身前,碎發拂過如玉的麵頰,心跳砰砰地加速。
在灰撲撲的農村,劉小荷就像是珍珠落在了泥土裡,就算隻是俏生生的站在原地,都讓人沒法挪開目光。
肌膚雪白,粉光若膩。
楊樹林眼睛都看發直了,“小荷,我給你帶來了雞蛋糕,你看這宣軟的,吃起來又香又甜,你趕緊嘗嘗。”
劉小荷抱著洗衣盆,一雙小鹿眼充滿抵觸:“不用,我不餓。”
“都是一家人,誰跟誰計較呢。”楊樹林笑道。
劉小荷雙眼幾乎要噴火,但語氣仍舊很軟:“楊大哥,我有男人,你彆這樣。”
“我知道,但咱們不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當一個哥哥的對你好還不成啊,你快搜一下。”楊樹林把雞蛋糕遞給劉小荷,看她那白皙的小臉,清純眼睛,弄得他心癢癢。
劉小荷使勁兒甩開手,扭臉要走。
楊樹林上手抓她手腕。
“你個鱉孫,碰我媳婦做什麼,給老子放開!”